“那你说说!”
“知道你看着冷漠,其实心很软;知道你对病人负责,对朋友真心;知道你……第一次钓上大鱼时,眼睛亮得像把星星装进去了。”
安欣的心跳又乱了节拍,她下意识地抿了抿唇,却被严初九捕捉到这个小动作。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唇上,喉结又滚了滚,呼吸也重了几分。
“啪切宫!”
窗外突然炸响一声惊雷,紧接着是刺眼的闪电,瞬间照亮了整个船舱。
安欣被吓得猛地一颤,下意识地往严初九怀里缩了缩。
严初九顺势收紧手臂,把她牢牢圈在怀里,另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别怕,就是打雷。”
安欣埋在他胸口,能听到他有力的心跳,还有他胸膛传来的温热。
刚才被惊雷吓出来的慌,竟然很快就平息了。
她甚至有点贪恋这份安稳,像暴风雨里找到了避风港的小船。
“我才不怕。”
安欣嘴硬地嘟囔了一句,却没从他怀里抬头。
严初九低笑起来,胸腔的震动传到她耳朵里,很痒,可又很暖。
闪电过后,船舱又陷入昏暗。
但刚才那一瞬间的光亮,却像在两人之间炸开了什么。
严初九低头,鼻尖蹭到安欣的发顶,闻到那股淡淡的清香,再也忍不住,轻轻地、试探着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吻。
像羽毛落下,轻得几乎没有重量。
安欣的身体瞬间僵住,连呼吸都忘了。
严初九也紧张得不行,心脏快要跳出嗓子眼。
他等着安欣推开他,甚至做好了被骂流氓的准备。
可等了几秒,怀里的人却只是僵着,没动,也没说话。
正当他忍不住要得寸进尺的时候,安欣却适时的拉开了一点距离,同时还开了口,“严初九,你说,招妹会不会生气你把珍珠送给了我?”
严初九知道她不愿意有除此之外的更亲密行为了,也见好就收,顺势勾头看一眼趴在床边的招妹。
“它应该只在乎晚上没吃到的螺肉到底好不好吃,才不管别的。”
“昂唔~”
招妹明显没睡着,适时的叫唤了一声,似乎在质问:你也知道?
晚上它只吃了一肚子章鱼,螺肉半片都没尝到,倒不是严初九不给,而是它吃腻了。
安欣被逗得弯了嘴角,不禁意间就碰到了他的手。
那双手,真的不像会下厨的手,可是做饭的手艺却是那么好。
直到这个时候,安欣才骤然发现,这双手不止能执刀弄厨,也能握竿钓鱼,更能在风雨里,给她安稳的依靠。
“你的手……”安欣忍不住轻轻碰了碰他那还裹着创口贴的手指,“还疼吗?”
严初九逗笔起来,扬起自己的手指,“你吹口气,它就不疼了。”
安欣脸一热,却真的微微抬头,对着他的手指轻轻吹了口气。
温热的气息拂过皮肤,像电流窜过四肢百骸!
严初九有点忍不住,再次轻轻揽住她,“安医生,你知道吗?第一次见你,觉得你像块冰。”
安欣忍不住低声问,“现在呢?”
“现在觉得……”严初九低头,鼻尖蹭了蹭她的发顶,“这冰,好像被我捂化了。”
安欣的脸颊烫得厉害。
她忽然觉得,以前那些拒人千里的防线,在这一刻都成了多余的东西,就像她曾经不敢尝试的螺肉!
原来靠近了,才知道有多温暖。
风雨一直下个不停,船身还在轻轻摇晃,像母亲哼着的摇篮曲,海浪拍打着船舷的声音,成了这曲歌谣最温柔的伴奏。
安欣的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角,像抓住了浮木的旅人。
严初九闭上眼,感受着怀里的温度,鼻尖萦绕着她的清香。
他想,或许生活就该是这样——有风雨,有惊喜,有螺肉的鲜香,也有此刻怀里的温暖。
人生海海,有浪也有光,有鱼也有她。
风雨或许难免,有人愿意和你一起,在这艰难时刻相拥着等天亮,那就弥足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