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逗得愣了愣,嘴角却不受控制地微微上扬。
她望着海面,刚才那条鱼消失的地方,只剩下一些微不可闻的散开涟漪,像是从未有过那样一条巨物。
突然间,安欣觉得严初九这番话,比十二万的数字更让人心里踏实。
这世上总有人把钱看得比什么都重,也总有人,会为一条鱼的生命,心甘情愿地松开手。
有人觉得是傻叉,她也同样这样认为,但……傻得真的好有爱!
“严初九,你倒是想得开。”
安气说话的时候,语气里的惊讶已散去,多了点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
想不开怎么办?
真冒着踩缝纫机的危险把它带回去吗?
严初九心里吐槽,嘴上却什么都不说,重新扬起上好饵的钓竿。
“再搞里头!”
他再次喊起口号,鱼饵带钩稳稳落入海里,动作自然流畅,神色如常,仿佛刚才那条价值十二万的老虎斑,真的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插曲。
安欣站在他身边,看着他专注的侧脸,心里对他的印象,又多了一层厚重的底色。
这个看起来浑身是刺的男人,骨子里原来藏着这样一份对生命的敬畏。
一阵海风吹过,挟着他身上混合了汗味、海腥味和窝料特殊气息的味道扑面而来!
突然间,她发现这男人身上的味道竟不是那么难闻了,反而带着一种……原始的、充满魅力的味道!
安欣咬了咬唇,这就张嘴问,“严初九,你刚才说……怕我钓上瘾?”
严初九听得愣了下,扭头看向她。
安欣侧对着他,海风勾勒出她纤细却挺直的腰线,被风吹起的裙摆下,那双修长得不像话的腿在阳光下白得晃眼。
她艳美的脸依旧清冷,但眼神却专注看向严初九,像在研究一个复杂的病例。
“是啊,”严初九把挂好饵的钩子晃了下,“钓鱼佬的快乐,一般人不懂。但一旦懂了就是条不归路。安医生你这种高知分子,还是别沾上这种陋习……”
没等他把话说完,安欣已经伸出了手。
那只手,骨节分明,白皙修长,是拿惯手术刀的手!
“给我弄一根竿子吧!”
安欣言简意赅,语气平静得像在说“递一下止血钳”。
严初九有点反应不过来:“……啊?”
“我说……我也想试试。”
海风吹过,将安欣的发丝吹拂到脸颊。
那双总是覆着冰霜的眼睛,此刻涌起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跃跃欲试!
严初九看着她,突然有种预感:一个迷上巨物的女钓友要诞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