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了善心。
“凌云姐,以后你跟我买鱼,我再不还价了!”
周凌云瞬间就感觉自己被暖得不要不要的了!
对于她而言,这简直就是世上最动听的情话,没有之一!
比什么“我爱你”之类的实在多了,毕竟生活不易,赚钱才是硬道理。
她咬了咬唇,终于鼓起勇气,声音微颤,“那个…今晚我能不能去你的房间,我,我有话想跟你说!”
月光从木窗棂漏进来,照在她的脸上,映出了泛红的耳根。
严初九突然想起了昨天在滩涂上,自己那条腿深陷于淤泥之中,怎么也拔不出来的场景,喉头滚动,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有些情愫,就像岛上的潮水,挡不住也藏不住。
……
夜色渐深,石屋周遭只剩下海浪拍打礁石的单调声响,偶尔夹杂几声虫鸣。
严初九坐在床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床单上粗糙的纹路,脑海里反复回放着周凌云那句“今晚我能不能去你的房间”!
说实话,严初九现在盼她来,可又怕自己控制不住又乱来。
冲动是魔鬼,昨天他已经深深地领教过了。
门外,终于传来了脚步声。
很轻,像怕惊扰了岛上的宁静,却还是清晰地传进了严初九耳中。
他心头一动,几乎是立刻站起身——这个时间点,除了周凌云,不会有别人。
花姐是个成熟稳重的女人,被婉拒一次后,应该不会再来。
成年人的世界,体面很重要,谁还没点自尊自爱呢!
严初九确认外面真的来了人后,这就扬声说,“进来吧!”
“笃、笃、笃!”
门板却仍然被敲响了,节奏沉稳,不似周凌云平日的轻快。
严初九眉头微蹙,“谁?”
“是我。”
门外传来安欣清冷的声音,像淬了夜露的冰棱。
严初九愣了一下,眼底的期待瞬间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诧异。
安欣怎么来了?
难不成她也像周凌去一样,也有话要对自己说?
严初九走过去拉开门,看到安欣站在廊下,月光勾勒出她清瘦的侧影,口罩已经摘了,唇线抿得笔直。
那是一张过分干净的脸,下颌线锋利如被月光裁过,眉峰微微挑起带着天然的疏离感,抬眸时,那双眼睛清透如深夜海水,覆着层冷冽的冰,偏又藏着惊心动魄的美。
严初九不管看多少次,都感觉惊艳,甚至还会涌起将坚冰融化的念头,而且也不止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