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的行礼。
此时已经疲惫不堪的武新宇勉强挤出一抹笑容,用那有些倦怠的声音说了句:“顾师父,荀留守,崔守备,大家都是自己人请坐吧。”
太子爷的话让崔敏微微一怔,按照道理来说,他崔敏是督帅武廿无被派来查李清泉和石破军案的,而且石破军还是太子亲军的重要军官。虽然目前的证据主要就是指向穆家的二爷穆勇,可是武新宇也算是涉案人员。他也当然知道督帅正在国外谈判,这位太子爷监国,对于人事调动自然必须亲自过问,不过他武新宇直接就说他是自己人。这可是犯忌讳的,因为他是查案的人,武新宇是嫌疑较轻的涉案人员。
他余光看了荀子期一眼,可是荀子期这位滁州留守居然笑着对少帅一拱手居然笑呵呵的坐了下去。老崔嘴角不自然的抽动了一下,也赶忙尴尬的笑了笑跟着坐了下来。
武新宇一边用小锉刀磨着指甲, 一边抬眼看了他们一下,而后悠悠地说道:“荀留守你是我小姨的恩人,崔守备你和三峡督裴记都是我父亲做第四军作训部主任时带出来的兵。我记得那时候你和裴都督还陪我遛过狗呢。我记得没错吧,崔叔叔,荀叔叔?”
两个人知道这位太子爷是要对李清泉和石破军的案子下定性了。于是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再说什么了,只好纷纷请求太子爷示下。
按道理来说武新宇本不用给他吩咐什么,只需要时刻盯着案子的走向时常过问一下进度,自己不满意打回去让他崔敏重新处理就行,毕竟阶级差距太大了。可真要是这样,他崔敏有几个脑袋都不够丢的。
因为这件事涉及到武新宇这位太子爷,以及卷宗上隐隐约约提及的太子宠妾凝紫萱。远在漠南省的大将军王武天嗣,及其母族。这种案件的麻烦之处远远不是破案那么简单。
武新宇柔声说道:“我觉得吧,很多时候,家和才能万事兴,你们说呢?”
崔敏一路上想过自己见到这位监国太子的各种可能,然而他最没有想到的就是这句'家和万事兴'。在他崔敏看来这是武新宇整治自己那个不听话的弟弟最好的机会。甚至还有机会将武天嗣的母族穆家,直接掀翻的可能。两人对视一眼,因为不知道少帅说的是不是真心话,所以他们并不敢搭腔。
这时候如果直接说'太子圣明',而太子爷只是试探一下他们的态度,那么自己这边就太被动了。
屋内陷入了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只有武新宇手中小锉刀打磨指甲发出的细微声响。崔敏和荀子期大气都不敢出,额头上渐渐沁出细密的汗珠,在黯淡的灯光下闪烁着。
武新宇轻轻放下手中的小锉刀,目光在两人脸上缓缓扫过,随后微微叹了口气,说道:“两位叔叔有什么不同的想法吗?”
崔敏咬了咬牙,决定先开口试探:“太子爷,您说的‘家和万事兴’,小的自然明白其中深意。只是这李清泉和石破军犯下的过错,在军中影响极坏,若是处理得过于轻缓,恐怕难以服众啊。将士们在前线拼命,为的就是守护督帅和太子爷您,可要是罪大恶极的人得不到应有的严惩,他们心中难免会有怨言,以后这仗还怎么打?”他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武新宇的表情,只见太子爷神色平静,让人捉摸不透。
荀子期在一旁听着,心里暗暗着急,他轻轻扯了扯崔敏的衣角,示意他说话别太直接。可崔敏像是没感觉到一样,继续说道:“太子爷,如今朝堂局势复杂,各方势力都在暗中观望。咱们对这案子的处理,就像是给众人立了个规矩。若是不能公正严明,恐怕会让一些心怀不轨之人有机可乘,到时候朝堂之上怕是要乱了套。”
武新宇微微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崔守备,你是觉得我在偏袒他们?”
崔敏心中一紧,连忙起身,单膝跪地,说道:“太子爷恕罪!小的绝无此意。小的只是担心,这案子若是处理不好,会影响到您的威望,更会动摇咱们政权的根基。”
荀子期也赶紧跟着起身,慌张地说道:“太子爷,崔守备他说话直,您千万别往心里去。他也是一心为了督帅的大业着想。只是这事儿确实棘手,还望太子爷能慎重考虑啊。”
武新宇看着两人,沉默片刻后,缓缓说道:“起来吧。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也明白这案子的重要性。但我所说的‘家和万事兴’,并非是要包庇他们。只是如今父亲在外,我不想朝堂之上因为这事儿闹得人心惶惶。李清泉毕竟是父亲的老师,曾经为咱们的政权立下汗马功劳,石破军也算是军中老人,若是直接严惩,难免会让人觉得咱们凉薄。”
崔敏思索片刻,说道:“太子爷的顾虑小的明白。只是这国法难容,若是不按律处置,恐怕难以堵住悠悠众口。依小的之见,不妨在惩处他们的同时,向众人解释清楚咱们的考量,让大家明白,督帅既念及旧情,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犯错之人。这样既能彰显太子爷的仁德,又能维护律法的威严。”
荀子期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