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执法。”邹啸弘看着她决绝的样子,叹了口气:“我可以给你三天假,但你要知道,你的行为可能带来的后果。”殷玉华感激涕零,立刻收拾东西前往石家庄。到达看守所后,她按照计划说是来做死刑犯心理辅导的志愿者。看守人员经过考量后允许她进入。
当殷玉华终于见到党志军的时候,她的心猛地一揪。只见党志军一脸冷漠地盯着她,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很显然,对于这个突然出现在眼前的陌生人,党志军毫无印象,更别提与之相关的任何记忆了。
此刻的党志军,脸上流露出一种倔强而不服输的神情。尽管法律已经明确判定他杀害法官王佳佳的罪行成立,但在他自己看来,王佳佳死有余辜,杀掉她简直就是替天行道、为民除害!正因如此,当初得知会有志愿者前来对他进行临刑前的心理辅导时,党志军内心充满了抵触情绪。然而,看守所里向来有着这样的惯例,即便再不情愿,他也不得不硬着头皮来和殷玉华见上这一面。
殷玉华的目光缓缓下移,落在了党志军身上那件醒目的橘黄色马甲上——那是看守所死刑犯的标志性着装。再往下看,他的手脚都被沉重的镣铐束缚着,脚镣和手铐之间还用铁链紧紧相连。如此一来,他每迈出一步都显得异常艰难,行动极为不便。不仅如此,党志军竟然还光着一双脚丫子直接踩在了冰冷刺骨的地面上,走起路来摇摇晃晃、步履蹒跚。
更让人揪心的是,眼前这位即将走向生命终点的人已年逾五旬,满头白发如霜染一般。岁月在他的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皱纹,曾经或许坚毅的面庞如今只剩下沧桑与疲惫。
殷玉华凝视着党志军,泪眼婆娑,心中的痛苦宛如尖刀割裂,却混杂着一抹不可思议的喜悦。虽然时光无情,已在党志军面容上烙下沧桑印记,夺走了昔日风采,但他那熟悉至极的模样,无疑就是她念念不忘的萧淮辞!此时,神明之言恍若晨曦,照亮了她的心田——党志军正是她梦寐以求的爱人。她激动得浑身颤抖,迫不及待地朝着党志军奔去,口中喃喃道:“萧郎,我终于见到你了!跨越千年轮回,历经无数艰辛,我终于重新回到了你的身旁。这次,无论发生什么,我都绝不会再放开你的手!”
听到殷玉华深情的呼唤,党志军却是眉头紧皱,满脸狐疑地盯着她,摇着头说道:“姑娘,你怕是认错人了吧?我乃党志军,并非你口中所说的那个萧郎。”
殷玉华心中一痛,但仍不死心,她走近一步,轻声说道:“你不记得没关系,我会让你慢慢想起的。我是玉华啊,曾经我们在古宅中共赏油灯,在街头漫步嬉闹。”党志军冷哼一声,“莫要胡言乱语,我乃将死之人,你不必白费心思。”殷玉华握住他戴着手铐的手,不顾他的抗拒,“我知道你现在不信我,但我会一直陪着你,直到你生命的最后一刻。”党志军愣住了,看着眼前执着的女子,心中泛起一股异样的感觉,他不再言语,任由殷玉华握着他的手,不知怎的,他竟有些期待这个陌生女子口中的故事。
殷玉华深吸一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后,接着缓缓开口说道:“其实啊,你原本叫做萧淮辞,乃是一名胸怀大志、才华横溢的进京赶考书生。那时的我呢,则是紫玉楼里的一名娼女。本以为此生都会被困在这烟花之地,直到遇见了你……”说到这里,殷玉华的眼神变得温柔而深情起来,似乎回忆起了那段曾经美好的时光。
“然而好景不长,我不幸遭恶人侵害,绝望之余只得跳下紫玉楼以求解脱。那一刻,腹中还孕育着我们的骨肉,更令人心碎的是,我们亲爱的女儿糯儿,亦未逃过劫难,被那蛇蝎心肠的长公主制成人皮灯笼,无辜的生命陨落,凄凉收场。而你,面对这一切打击,万念俱灰,余生唯有忧伤相伴,最终追随我们而去……”
当殷玉华讲完这段充满悲剧色彩的故事时,已是泪流满面。
党志军听完这些话,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但转瞬即逝,继而大笑起来:“姑娘,你编的故事倒是有趣,可我不过是个杀人犯,哪有什么前世今生。”
殷玉华轻轻咬了咬嘴唇,目光坚定地望着党志军,柔声说道:“萧郎,我明白此刻的你已然失去了过往的记忆,所以对于我的话语感到难以置信。但我并不强求你能够立刻忆起曾经的点点滴滴,毕竟那些都已成为过眼云烟,属于遥远的前尘往事。如今,我们一同身处在这个现代化的社会之中,我之所以向你倾诉这些,仅仅是希望你能知晓,无论世事如何变迁,我都会始终陪伴着你,不离不弃地守候在你的身旁。从此以后,你再也不必孤身一人面对这世间的风风雨雨,因为有我相伴左右。”
听到这里,党志军微微皱起眉头,苦笑着摇了摇头,缓缓开口道:“姑娘啊,难道你不清楚自己说出这番话究竟意味着什么吗?你口口声声说着想要与我共度余生,可是到底该如何实现呢?且不说我已是一个命不久矣、即将被送上刑场的罪人,单就年龄而论,我都已经年逾五旬,是个名副其实的糟老头子啦;而你却正值风华正茂的二十几岁美好年华。你想想看,像你这样年轻貌美的女子,怎么可能会真心愿意跟我这样的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