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呆呆地站在原地,拼命地调整呼吸。就在我被她踢中的那一刹那,心里头对她真是充满了恨意,那股子怨恨简直深入骨髓!”
蓝盈莹目光犀利地继续发问:“好,那请问你究竟是在何时使用那根树棍伤害受害者的?”
熊建林吞吞吐吐地回答道:“就是……就是在她昏迷不醒的时候。那会儿我虽然身上还疼得要命,但脑子里却一直在盘算着该如何才能彻底弄死她。”
这番供词令蓝盈莹蹙起眉头,心中暗忖:看样子,故意杀人的指控确凿无误。法庭众人闻言皆愕然,尤以辩护律师顾倾城为甚,内心不禁涌起一丝苦涩——自己竭力为其辩解,当事人竟亲口承认欲取人性命。
熊建林的声音微颤,犹如秋叶在寒风中摇曳,“后来……”他的心中闪过一抹不安,急忙澄清,“我…我刚才说的是怎么弄疼她,审判长,我刚才说的是怎么弄疼她。”
蓝盈莹,这位铁面无私的法官,眼神锐利,毫不动摇,“本庭已经听清楚了,被告人,请继续。”
熊建林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声音中带着一丝慌乱,“我…我刚才说的是想把她弄疼,就是…就…就这个时候,我发现有一根树枝,我就拿树枝捅了她。”
蓝盈莹的声音冷静而坚定,“被告人,你在捅刺被害人的时候你用了多大的力气?”
熊建林试图稳定自己的情绪,“没多大的力气,就是…一般的力气。”
蓝盈莹追问道,“一般的力气是多大?”
熊建林开始结巴起来,“就是…就是我平时提一袋米,这次就只提了半袋。”
蓝盈莹的目光穿透一切虚伪,“那你当时用你提半袋米的力气你捅了多少下?”
熊建林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一下,最多两下。”
蓝盈莹的声音冰冷无情,“被告人,请你明确的回答本庭的问题,你到底捅了多少下?”
熊建林陷入了挣扎,迟疑片刻,“我…我现在,我有点…有点记不清了。”
经过一番思考,熊建林确定地说,“两下,绝对是两下,不轻不重的两下。”
蓝盈莹的声音毫无波澜,“两下,是吗?”
熊建林点头确认,“是,两下。”
然而,蓝盈莹的话锋一转,“但是尸检的结果表明,你这一行为造成了被害人腹部动脉血管破裂引起大出血,最终导致了失血性休克死亡,你清楚吗?”
熊建林低垂着头,语气中带着几分自辩,“这个,我…我不太清楚,真的,如果我知道会有这样的后果,我绝对不会这么做。我当时只用了一半的力气,我没有想过去结束她的生命,绝对没有这种念头。”
蓝盈莹,眼光如同刀刃般精准,“那么,被告人,你没有意图夺走被害人的生命,你的真实想法是什么?”
熊建林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苦涩,“我只是想让她感受一下痛苦,就如同我所承受的那种痛苦,我…我想让她体会一次。”
蓝盈莹追问:“仅仅是一次痛楚体验?”
熊建林点了点头,“没错,我只想让她尝到痛苦的味道,因此,才有了那两下的举动。”
蓝盈莹接着提出:“你曾告诉法庭,因为被害人的下意识反击,使得你对王春兰产生了极大的怨恨。可即便如此,为何至今仍保留她的照片,并称其为你的女神?”
熊建林脸上流露出复杂的神色,“确实,她是我的女神!当那些负面情绪消散之后,我对她的恨意也随之而去,所以我始终不愿意删除她的照片。”
蓝盈莹目光如炬,紧紧盯着熊建林,言辞犀利地问道:“被告人,请你详细说明一下,你内心深处的这种仇恨究竟是从何时开始发生转变的呢?而且,导致其产生变化的原因又是什么?”
熊建林微微低下头,似乎在回忆着那惊心动魄的一刻,他缓缓开口道:“事情是这样的,就在我好不容易从围挡的缺口钻出来之后,心里只想着能够赶快逃离那个地方。于是,我一路狂奔来到了附近的公交车站,焦急地等待着公交车的到来。当车子终于驶入站台时,我迫不及待地准备上车。然而,就在我即将踏上车门台阶的那一刹那,眼角余光瞥见王春兰竟然从车的后门走了下来。那一刻,我的大脑仿佛瞬间炸开了锅一般,一片混乱。直到那时,我才如梦初醒般地意识到,糟糕透顶,今晚我完全搞错对象了!紧接着,也正是在这一瞬间啊!我对王春兰所有的恨意突然间烟消云散,她在我心目中再次变成了高高在上的女神形象。因为在我的感觉里,刚刚狠狠踢我、与我针锋相对的那个人根本不是她,而是另外一个陌生女子。”
听完熊建林的陈述,蓝盈莹微微眯起眼睛,追问道:“那么照你的说法,是不是意味着在你对被害人实施侵害行为的整个过程当中,自始至终你都一直认定对方就是王春兰呢?”
熊建林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应声道:“没错,确实如此。”
蓝盈莹语气严肃地质问道:“在整个侵害的过程当中,你始终都对王春兰怀有深深的痛恨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