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他的手悬在手机挂断键上方,竟一时无法按下。
林浪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触动。
车窗外,城市的霓虹灯闪烁不停,林浪望着前路,陷入了两难的挣扎。
没错,林浪有些心软了,他心烦意乱地推开车门,雨后潮湿的空气裹挟着城市的喧嚣扑面而来。
林浪倚靠着车身,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根华子,火苗在风中跳动,点燃了香烟,猩红的烟头忽明忽暗,映衬着他愈发深沉的眼眸。
他狠狠吸了两口,烟雾在肺里翻滚,却没能抚平心底的烦躁。
尽管一言不发,但林浪始终没有挂断电话的举动,像一丝若有若无的希望,飘进了柳如丝的心里。
柳如丝敏锐地捕捉到这一细节,原本黯淡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抽泣声愈发急促:“亲爱的,我求你了,就来酒店客房看看我吧!”
“哪怕只陪我五分钟,不,哪怕一分钟,让我能实实在在看到你,也不枉我从新家坡飞丄海来找你一回。”
林浪又深吸了两口烟,胸腔剧烈起伏,随后吐出一大团烟雾,那烟雾在他的脸庞肆意弥漫。
“柳如丝,你他妈是不是属狗皮膏药的?怎么一旦粘上,就甩不掉了是吗?”林浪声音里满是无奈,夹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愠怒。
柳如丝在电话那头哭得更凶了,抽噎声断断续续:“不是的……我真不是属狗皮膏药的。我只是……只是卑微地爱上了你。”
“我要是能控制这份感情,就不会这么犯贱,大老远跑来找你,热脸贴冷屁股了,呜呜呜……”
林浪听着柳如丝这番话,先是一怔,随即嘴角浮起一抹苦笑。
这苦笑里,有对柳如丝死缠烂打的无奈,也有对他与柳如丝那一夜缱绻的感慨。
林浪弹了弹烟灰,烟灰在风中簌簌飘落,嘴硬心软地说道:“别他妈哭了,老子最受不了女人哭哭啼啼的。”
柳如丝听到这话,哭声顿了顿,声音带着绝望与不甘:“我知道不该来找你,也知道你或许从没有真正在意过我。”
“可感情这东西,我真的控制不了。这次来找你,我就做好了被你拒绝的准备,可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我也想试试。”
“林浪,我求求你了,你就来酒店陪我待一会好吗?”
林浪沉默了片刻,抬头望向天边绚烂的晚霞,深邃的眼眸里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最终低声道:“不好,我怕我去了,你见了我之后就不让我走了。”
柳如丝声音微弱地哭着说道:“我真的只是想当面见你一下,哪怕你给我一个拥抱之后就走,我也心满意足了。”
林浪掐灭烟头,鞋跟随意一碾,火星瞬间熄灭。
许久,他举着手机叹了口气:“好吧,我去见你。但丑话说在前头,这是最后一次。”
柳如丝听了林浪的答复,她声音带着哭腔,欣喜若狂地说道:“太好了,亲爱的,太好了!你终于同意来见我了。”
说着,她用手背胡乱地擦着脸上的泪水,呜咽声却怎么也止不住。
林浪不耐烦地回道:“行了行了,别哭哭啼啼的了,快把酒店房间号告诉我吧。”
柳如丝像是生怕林浪反悔,忙不迭地回应:“房间号是2046,亲爱的,你来的路上开车小心点哦。”
“好。”林浪言简意赅地应了一声,果断挂断电话。
紧接着,林浪利落地拉开法拉利敞篷跑车车门,坐进主驾驶座。
系上安全带之后,林浪猛踩了一脚油门,法拉利如同一头蓄势待发的野兽,伴随着低沉的轰鸣声,朝着金茂君越大酒店方向疾驰而去。
挂断电话后,柳如丝激动得在房间内又蹦又跳,嘴里大喊着:“耶!林浪来见我了,他终于同意来见我了!”
她兴奋的呼喊声,在宽敞的酒店房间里不断回荡。
柳如丝一边蹦跳,一边手舞足蹈,一头长发随着动作肆意飞舞,脸上洋溢着如愿以偿的甜美笑容。
待激动的情绪稍稍平复,柳如丝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脚步匆匆地走进洗手间,看到洗手台的镜子中,自己的妆都哭花了。
柳如丝拧开水龙头,清凉的水流瞬间涌出,她双手捧起水,用力地扑在脸上,水珠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洗去了刚刚哭泣留下的泪痕。
洗完脸,她迅速抽出一条毛巾,胡乱地擦拭几下,便迫不及待地开始重新化妆。
柳如丝先拿起粉饼,轻轻按压在脸上,细腻的粉末让她的皮肤更显白皙与光滑。
接着,她拿起眉笔,精心勾勒着眉毛的形状,每一笔都饱含着期待。
随后,她又仔细地刷上睫毛膏,让原本就浓密的睫毛更加卷翘,如同蝴蝶的翅膀。
最后,她挑选了一支嫩红色的口红,对着镜子轻轻涂抹,娇艳的唇色瞬间为她整个人增添了几分妩媚。
为了凸显出一丝少女感,柳如丝对着镜子,小心翼翼地拿起腮红刷,轻轻地蘸取了一些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