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次这伊里奇潜入伊犁绘制了山川要塞军事兵营图纸,本拟送给皇帝亚历山大一世,那么边防驻军便可以大举北上,攻打伊犁便得心应手,可以所向披靡,只是却被这傅传书和袁承天所困,怎不气急心躁!
伊凡见这袁承天掌中轩辕神剑圆转自如,挥洒飘逸,自己一时不得其便,甚而处处为其制肘,心中不免着慌,手中圆月弯刀便更加凌厉,处处杀机四现。袁承天眼见他气急败坏,心道:你无论怎样都是徒劳,今日有我,你们想要逃出生天只怕也难!可是伊凡怎么也不愿服输,因为以往都是他们拜月教占了上锋,今日又岂能落败?斗到分际,只见刀剑迭影重重,似乎不见人踪。忽地伊凡大吼一声,跃出圈外,只见左臂之上鲜血直流,显是中了袁承天一剑,只是袁承天没有再行出剑,否则只怕可以一剑洞穿他小腹,让他毙命当场,因为他总是见不得人间苦难,总会心生怜悯,念着上天有好生之意,不欲多杀人命,所以浅尝辄止,不为己甚。
伊凡肩头中剑,右手使圆月弯刀便不得其便,不能婉转如意,所以他只有用布条裹紧伤口,再以金创药敷上,不让鲜血再出,便又挥刀再上。袁承天道:“你还不悔改?”伊凡双眼通红,怒喝道:“我身为拜月教主,如果不能胜了阁下,那活着有何意味?”袁承天见他是个血性汉子,说道:“世上之人有人行正义之事,有人行不义之事,我想上天终有察明,于善者必久长,行不义者必自毙!你身为拜月教主,是非不明,可说妄为教主!身有武功之人,应有怜悯之心,时时悲天悯人,而不应残暴不良,行那不端之事,有时虽一时得逞,然而必不久长。我想世之一理,天下皆然!只要你们交出那山川图纸,我便放你们走人,否则可难说了!”
此时傅传书和伊里奇也自罢手不战。伊里奇见伊凡肩臂受伤,有血浸出,不无忧虑。伊凡不以为然,心想:大丈夫生死不惧,这点皮外之伤又算得什么?可是伊里奇终究不忍。伊凡便自恼怒,以目瞪视。伊里奇只有不再言语。
傅传书见袁师弟轩辕神剑犹自滴血,知道是他刺中这伊凡肩臂,只是点到为止,否则长剑洞穿,他这条肩臂便自废了,从今而后再也不可以习武,成为废人!只是袁承天念他武功不易,不欲让他成为废人,否则他何以自处,恐怕立时便会自裁以谢天下。傅传书可没这样好的心肠,他手握长剑,跃跃欲试,事要剑刺这伊凡。袁承天以手止之,轻声告诫师兄稍安毋躁,不要操之过急!傅传书不明白为什么不一剑杀了这伊凡,反而对他仁慈。其实袁承天自有他的想法,杀这伊凡不是不行,而是反而会引起更大波澜,因为那样一来势必引起拜月教众多教徒寻仇,更可虑者其国内东正教大主教更会乘势而起,取代这拜月教地位,那么对清国尤其这伊犁边城而言,更是灾难,因为这东正教大主教伊万若夫一向主张全国皆兵,一致侵犯清国边境,是其国内强势派;虽然拜月教也是主张对伊犁用兵,然而却不激进,私下与东正教大主教伊万若夫两不将就,互相制衡,这样在亚历山大一世身边制造麻烦,未始不是好事!如果拜月教灭亡,那么东正教一教独大,便会更加独断专行,对本国抑或清国都是灾难!所以从长远来看,还是不杀伊凡为上策,只要他交出图纸,放他回去,那么亚历山大一世这位皇帝定然不悦,那么伊万若夫便会进言,说这拜月教能为如何不济,那么这伊凡定会怀恨在心,所谓两虎相争,必有一伤,让他们内里起讧,岂不是上上之策!自古兵法有云,不战屈人以兵者上谋!袁承天便是这种想法!只是大师兄傅传书又岂知小师兄心中的机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