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伊犁大城.再见大雪.志在天下.其心必异(5 / 5)

英雄吁天录 剑南生 9894 字 7个月前

喜之者大雪如此之大,想来斡罗斯也不会再行偷袭,忧之者他听闻苏宁杰于昨日被人救出不知下落,心中隐隐感到不安!因为谁人有如此胆量敢只身入将军府将苏宁杰劫去,想是定是位大高手,他也查看屋中形情,却不见异常,也无蛛丝马迹,这下更是让他心中栗六不安。因为苏宁杰不死终是祸患,虽然他让多隆阿对外宣称苏宁杰久疾成疴,卧病在榻不见外人,可是这也只是权宜之策,非是长远之计,只怕有人暗中禀告朝廷。皇帝派星使而来,那么真象大白,岂不麻烦!虽然他们节制伊犁,军营兵柄在手,可以调度南疆北疆士兵,而且不受朝廷节制,但是终非长远之计,只要皇帝察查真象,那么他们计谋便行破灭,甚而为其所获也未可知!

这时多铎也踱步出来,见到世上如此之大的雪,叹为观止——因为他先前都是久居京城,少有战事,既使有也是兵部尚书的事,所以便自安逸。京都虽也地处北方,但是与这伊犁大城所处苦寒之地又自不同,既使也下雪也从来未有这伊犁所下的雪大,几乎漫天鹅毛大雪,正如那青莲居士所说:烛龙栖寒门,光曜犹旦开。日月照之何不及此,唯有北风号怒天上来。燕山雪花大如席,片片吹落轩辕台!幽州思妇十二月,停歌罢笑双蛾摧。倚门望行人,念君长城苦寒良可哀。别时提剑救边去,遗此虎文双鞞靫。中有一双白羽箭,蜘蛛结网生尘埃。箭空在,人今战死不复回。不忍见此物,焚之已成灰。黄河捧土尚可塞,北风雨雪恨难裁!他见此情形,不觉得心中豪气又发,心道皇帝想我要死,我偏偏不肯;今日虽一时困屯,但是日后未始不会卷土重来,夺取天下大权,到那时便是君临天下之时!他忽又想那金陵王完颜亮的那首咏雪词,却道是念奴娇:天丁震怒,掀翻银海,散乱珠箔。六出奇花飞滚滚,平填了,山中丘壑。皓虎颠狂,素麟猖獗,掣断真珠索。玉龙酣战,鳞甲满天飘落。谁念万里关山,征夫僵立,缟带占旗脚,色映弋矛,光摇剑戟,杀气横戎幕。貔虎豪雄,偏裨真勇,非与谈兵略。须拚一醉,看取碧空寥廓!他性之所至不觉长声吟了出来,正合乎此情此景,“天丁震怒,掀翻银海……六出奇花飞滚滚,平填了,山中丘壑……光摇剑戟,杀气横戎幕……貔虎豪雄,偏裨真勇,非与谈兵略。须拚一醉,看取碧空醺廓!”

傅传书见这位王爷依旧豪气不减,虽处逆境犹不气妥,仿佛还要与天试比高,听他吟唱这首完颜亮的念奴娇,透着在逆境之中依旧不肯低首认输的决心,心想:异日重入中土,军兵长驱直入,敢与皇帝一争长短,君临天下还有机会!不知何时那多隆阿将军也走来,正听到这位多铎王爷长吟道:须拚一醉,看取碧空寥廓!不觉出声道:“王爷,壮志可酬!我想,将来这天下未始不是王爷的!”多铎长笑道:“我今虽困屯一时,也只是潜龙于渊,终有龙跃于渊之时,到那时节鹤唳于九天,那么生杀予夺皆在于我,看这天下谁人敢道半个不字!”

傅传书见这位多铎王爷志得意满的样子,心想:逐鹿中土未必如你所愿,不说皇帝睿智天成,便是我那位同门小师弟,便是个极厉害的角色;——虽然他从来不事张扬,可是胸中自有韬略,便是棘手难缠,更加遑论他人?

其实他们三人各怀异心,都打着自己的主意。傅传书之所以不遗余力地助这多铎王爷,亦有他不可告人的目地,因为他亦想君临天下,在他看来这天下非一人一姓之天下,也非爱新觉罗氏一族拥有,所以先前便想借多铎之力夺取天下,谁想皇帝先行发难,以至于多铎身陷囹圄,好在他任九门提督之时便知道有暗道通往刑部大牢,得以救出了这位多铎王爷,否则他早己身死京都,——因为皇帝决然不会让他在留在世上,所以便会以忤逆篡位之罪名行刑于菜市口,以儆效尤,否则的话天下汉人岂不又生反清复明之念?

大雪一连下了三日,积雪埋人。伊犁城里家家户户关门闭户,城中商铺亦是关门,因为大雪盖城,所以不能通行。如此一来,那斡罗斯国便不见动静,因为到处是深可埋人的积雪,又如何行军打仗?所以双方都没有动静。此时多铎和傅传书谋划如何训练兵士,与斡罗斯国交兵之时不至落败,先安定疆域边陲,然后再向南收复诸城军将,一路向南直迫京城,不怕皇帝不就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