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虽然高挂天空,洒下了一片温暖的阳光,但似乎没人费心去告知这冰冷的海水。
即便是偶尔有几滴水拍打在亚历山大的肌肤上,那刺骨的寒冷也瞬间让他的脊背发凉,全身的肌肉都不由自主地紧绷起来。
当下,亚历山大训练不够努力,并非仅仅源于他的懒惰。
更多的是因为他太过忙碌,有着太多的事务需要他去关注,全然不像那些普通士兵。
但无论怎样,这些危机四伏的状况让亚历山大逐渐觉得,试图逃跑几乎与留在这即将沉没的船上一样,注定是走向失败的结局。
于是,亚历山大转过头来提议道:
“赫米库斯!这片水域太过凶险了!敌人将我们死死围困在其中。我根本无法跳出去。咱们还是战斗吧!下令让大家弃船!”
“让他们缓缓移动到第二艘船,瞧瞧咱们能否让它启动起来。倘若运气足够好,咱们或许能够杀出一条血路。这是咱们唯一的生机!”
撞击亚历山大的那艘船仍旧完好无损,因而他满心期望自已的士兵能够转移到那里,而后借助它逃离此地。
他之所以未曾早些这般行事,一来是因为他的旗舰规模要大得多,而且他认为更大的甲板面积能够让他有机会部署更多的部队,从而粉碎那些令人厌烦的侯爵舰。
这种假设所产生的结果可谓是喜忧参半,袭击者的伤亡人数必定更高,但与此同时,船只沉没的速度也愈发加快。
但或许更为重要的原因在于,第二艘船处于上方那些愤怒的希特家族士兵的攻击范围之内,他们仍旧朝着亚历山大的舰队抛掷着他们所能获取的任何物件。
那些人至少还保持着那份执着。
“.......”对于这个提议,赫米库斯率先流露出了极为恼怒的神情,似乎对亚历山大的怯懦表现出了深深的厌恶。
依照这名男子的想法,倘若亚历山大继续滞留在此处,必死无疑,而他若是选择逃跑,那么结局便会是死无葬身之地。
这其中的概率权衡不言而喻。
至于前往第二艘船并试图借助它逃跑,身为保镖队长的他对于成功的可能性持有相当悲观的态度。
因为要达成这一目标,首先就必须打乱军队的阵型,并且将后背暴露于敌人面前。
在如此狭窄的空间里进行这样的操作,无疑会遭受到敌人的反击,从而造成大量的伤亡。
尤其是考虑到这名男子认为根本没有足够的时间和空间来组建后卫防线。
而且,即便他们成功完成了这次充满危险的撤退,他们还需要乘船逃离,而在此期间,他们必定会遭受敌人的追击。
一支缺乏经验的部队实施这样的机动行动无疑会耗费过长的时间,而经验丰富的侯爵们肯定会充分利用这一优势,用猛烈的撞击攻击毫不留情地将他们困住。
那么,同样的情形就只是一遍又一遍地重复上演。
这又有何意义呢?
“我们应当留在船上并请求增援。无论是向雷木斯还是港口。”
因此,依照赫米库斯的说法,更为妥当的做法是撤退到第二艘船上,将其用作新的重整据点并坚守住它,直至他们获得援助。
亚历山大的舰队之中仍有一些舰船尚未被击沉,但依旧在被敌舰穷追不舍,其中必定有一艘能够寻得空隙,将自身所处的困境告知其他舰船。
想到此处,赫米库斯正欲将这个提议告知亚历山大,突然,
“喇叭!喇叭!”刺耳至极的喇叭声传入耳中,发出犹如雷鸣般的轰然轰鸣,紧接着,周遭所有的敌军也齐声高喊起来,
“撤退!撤退!这是撤退的号角!指挥官要求我们撤退!”
众多侯爵军官与他们身后的军团士兵一样,对于这个决策的明智性感到满心困惑。
“我们曾经距离胜利是如此之近!究竟为何?”
于是,当他们目睹自已的部队抛下受伤和残废的猎物,转身背对他们迅速登上船只之时,他们相互呼喊着。
在他们看来,猎物似乎已经被击倒在地,气喘吁吁,再无任何应对之策,当下唯一需要做的便是砍下其头颅,领取他们辛勤劳作的奖赏。
因而,当他们所有的努力成果都刚刚成熟并能够收获之际,他们着实感到无比震惊。
他们不禁对自已的指挥官心生怨念。
一些军官开始揣测可能的缘由,他们表示,
“或许指挥官担忧船只沉没,或许是不想让我们意外溺水。”
这自然是存在可能性的,因为有好几次船只并非是缓缓下沉,而是突然断裂。
这是由于,随着船体的沉没,来自四面八方的环境水压持续增大,直至突然间突破那个关键的临界点,木头瞬间就碎裂开来,恰似一个被巨大压力压垮的铁罐一般。
它在毫无任何预警的情况下崩塌并压垮了自身,同时将所有毫无防备的傻瓜一并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