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肩上,指尖传来铠甲的冰凉与肌肉的紧绷,那是久经沙场的力量。
他松开手,利落翻身跃上战马,皮靴叩击马腹的瞬间,负责护卫的部队也纷纷跨上战马,金属碰撞声清脆如裂帛。
“都准备好了吗?”亚历山大的声音在队列前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准备好了!”士兵们的呐喊震得空气发颤。
他挺直脊背,拔出腰间的长剑,寒光在残阳下划开一道弧线:“前进!”
马蹄声如密集的鼓点,敲打着西巴尔西斯城的碎石路。
赞赞国王率领着卫队,像一道黑色的洪流,涌进这座还在燃烧的城市。
穿过早已碎裂的城门时,亚历山大的目光落在路边堆积的尸体上——大多是提比亚斯的守军,甲胄破碎,神情凝固着最后的惊恐。
他身后的后勤部队正有条不紊地将尸体抬上马车,粗麻布袋摩擦着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像是在为死者唱着挽歌。
越往城内走,硝烟的呛味就越浓,还混杂着血腥的甜腻,刺得人鼻腔发紧。
亚历山大皱了皱眉,视线所及之处,他的士兵正将城里值钱的东西往马车上搬——银器碰撞的叮当声、绸缎拖拽的窸窣声,与远处房屋燃烧的噼啪声交织在一起。
市民们被集中看管在街角,双手被绳索捆着,低垂的头颅藏不住眼里的恐惧,偶尔抬眼望向他时,目光里既有敬畏,又有藏不住的憎恨,像淬了毒的针。
亚历山大勒住马缰,停在一座钟楼前。
他清楚,这座城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拿下了。
除了城堡里还困着几百名负隅顽抗的提比亚斯联军,其他地方的人早就放下了武器——反抗?在赞赞军队的铁蹄下,那不过是徒劳。
短短几个小时,曾经繁华的西巴尔西斯就换了主人。
金银珠宝被装进木箱,字画丝绸被卷成捆,连神殿里的铜制烛台都被卸了下来。
市民们眼睁睁看着家园被洗劫,却没人敢吭声。
他们心里都清楚,反抗的下场只会更惨。
毕竟,西尔巴斯战败的消息早就像风一样传遍了时间,亚得里亚海海战的惨败更是让帝国海军成了南海里的沉船。
在普通人眼里,这场战争早就分出了胜负,帝国的气数,怕是要尽了。
可亚历山大不这么想。
他的目标远不止一座西巴尔西斯都城。
他要的是伦萨,是托勒密家族那足以撼动拉穆教会的巨额财富。
只有把那些黄金握在手里,才能真正斩断敌人的根基。
所以,这座城的陷落,不过是路上的一块垫脚石。
他甚至能预见,未来还会有更多城市以这样的方式臣服,他们抵抗意志,只会像被雨水浸泡的火焰,渐渐熄灭。
与此同时,伦萨城内的主位上,托勒密正死死盯着面前的地图,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当西巴尔西斯陷落的消息传来时,他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旋转,耳边嗡嗡作响,仿佛有无数只蜜蜂在冲撞。
“你……你再说一遍?”托勒密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他甚至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
如果不是眼前的将军满脸凝重,他只会当这是个拙劣的玩笑。
将军无奈地垂下眼帘,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颓丧:“陛下,西巴尔西斯……沦陷了。赞赞军队只用了一个小时就攻破了城防,之后抵抗很快就停止了。”
他顿了顿,艰难地吐出更残酷的事实,“他们正在洗劫城市,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被运走了,百姓……百姓几乎一无所有了。”
“轰——”托勒密只觉得脑子里像炸开了一道惊雷。
他猛地双手抱头,指缝间漏出压抑的喘息,视线死死钉在地板上,仿佛要在木头纹理里找出一丝转机。
怎么可能?他明明派了军队去增援,怎么会败得这么快?
“那我们部署在战场上的部队怎么办?”托勒密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指节死死攥着扶手,木椅发出细微的呻吟,“还剩下多少能拖延伊扎里德军的进攻?”
向皇帝汇报的将军深吸一口气,喉结滚动着,似乎在斟酌措辞。
他清了清嗓子,语气凝重如铅:“陛下,我们……已经与那些本应阻截伊扎里德军的部队失去了联系。我猜,伊扎里德军一定找到了追踪他们的法子,否则以那些部队的机动性,绝不会凭空消失。”
他顿了顿,从怀中掏出一卷染血的羊皮纸,双手捧着呈上:“而且,所有部队传来的最后一条消息,都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托勒密的眉头拧成了疙瘩,指尖冰凉。
他明知道接下来的话可能会击垮自已,却不得不问——这是皇帝的责任,哪怕恐惧已像藤蔓缠上心脏。
“信息内容是什么?”他的声音干涩得像被烈日烤过的土地。
将军展开羊皮纸,上面的字迹歪歪扭扭,暗红色的墨水早已凝固,细看之下,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