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广众之下说出这种混淆国王称呼的话?
听到这男人竟敢如此公然地在众人面前说出这种不合时宜的话,他本能地用尖锐的语气打断道。
虽说亚历山大内心有着真实的想法,但在这复杂的局势和微妙的人际关系中,他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地贬低托勒密。
毕竟,托勒密如今是整个王国至高无上的统治者,其权威不容置疑和挑战。
“你一个小小神父,哪来的胆子说出这般荒唐之言!”
亚历山大又大声附和了一句,不过更多的像是在演戏,试图在众人面前维护一种表面的秩序和对国王的绝对尊崇,而非真正发自内心的严厉责备。
不知达伦是否察觉到了亚历山大这微妙的态度,但不管怎样,即便遭到斥责,他那薄唇还是微微勾起,露出一丝温柔却又带着些许狡黠的笑意,
“嘿嘿嘿,大人已然发现了我的第一个破绽,我都不知该如何吐槽了,普通商人听了这话,哪里还敢买我呢,嘿嘿嘿。”
这低沉而得意的笑声,竟莫名地有些悦耳,仿佛带着一种独特的魔力,显然这人是故意说出这番话来试探亚历山大的反应。
的确,这样一个棘手的“烫手山芋”,很少有商人敢轻易接手。
如果只是个普通奴隶,那些商人们自然有各种各样的手段和方法加以掌控,让其乖乖听话,为自已所用。
但正如前文所说,祭司在平民眼中的地位极其崇高,与贵族相当,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更高。
毕竟,在当时人们的普遍认知里,要是说贵族是被神灵选定来管理人间事务的,那么祭司则被认为能够直接与神灵沟通,传达神的旨意,他们是连接凡人与神明的桥梁,拥有着神秘而神圣的力量。
任何一个理智的人,都不敢轻易去冒犯或伤害一位牧师,无论其社会地位究竟处于何种层次。
得罪了祭司,就仿佛是得罪了神灵,可能会带来无尽的灾祸。
然而,尽管达鲁斯没有引发普通民众的愤怒,但倘若他落入那些手段狠辣的贵族手中,他刚才所说的话可就成了致命的把柄,绝无可能保住自已的性命。
因此,身为帕夏的亚历山大不禁感到一阵恼怒,觉得自已被这个看似文雅的大师戏弄了,一种被冒犯的感觉涌上心头,于是他咬牙切齿地说道:
“真没想到你居然还能保住自已的舌头。难道陛下听到你这句亵渎神明的话时,就没想过把它拔掉吗?”
“呵呵呵。”
英俊的男人再次发出同样的轻笑,笑声中似乎带着一种对过往经历的无奈与自嘲。
与此同时,他缓缓解开了袍子的结,动作不紧不慢,仿佛在进行一场庄重的仪式。
待衣服松开后,他才慢慢转过身,将衣服轻轻脱下,白皙的后背毫无保留地展露在众人面前。
正如人们常说的,一张图胜过千言万语。此刻,展现在众人眼前的景象,着实令人触目惊心。
只见那宽阔白皙的背上,布满了无数道又大又深的伤疤,宛如一条条扭曲的蜈蚣,狰狞地趴在他的背上。
这些伤疤根据所用鞭子的不同类型,形成了各种长度和深度各异的蓝色与紫色“痕迹”,每一道痕迹都仿佛在诉说着一段痛苦不堪的过往。
亚历山大目光凝重,仔细端详着这些伤疤,凭借着他丰富的阅历和曾经亲眼目睹的种种场景,甚至能认出其中一些伤疤的来历——带有皮革倒钩的鞭子留下的痕迹与金属倒钩的截然不同。
还有一些倒钩是用头发甚至植物刺制成的。而这些仅仅只是最常见的种类。
将不同的倒钩与各种形状和尺寸的鞭子相结合,就构成了一种能带来无尽痛苦的多功能武器。
从仅仅持续几分钟的短暂刺痛,到割破皮肤致使鲜血如洪水般涌出,再到撕裂肉体的大口子,甚至能致人死亡的鞭打——人们完全可以依据自已内心的恶意和残忍程度,将这种可怕的武器的威力调整到任何程度。
亚历山大在过往的岁月中,曾亲眼目睹他人遭受殴打,所以对这些残酷的刑罚可谓是了如指掌。
他自已很少被惩罚,一方面是因为他能力出众,无论是在军事谋略还是领导才能方面,都远超常人,极少犯错;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太过珍贵,无论是在军队中还是在政治舞台上,他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不值得冒着被感染的风险去惩罚他。
佣兵领袖涅斯托拉斯对这个年轻且极具天赋的男孩有着特殊的情感,或许是欣赏他的才华,或许是看到了他未来的无限潜力,总之,一直对他呵护有加。
当亚历山大成为帕夏后,依据法律,鞭刑只有三种适用情况。
他对其中一项罪行——偷窃,持容忍态度。亚历山大并不认同这项法律的严苛程度,他觉得惩罚的范围过于宽泛,无论是偷窃一个苹果或是一根罗帕尔木棍这样的轻微犯罪,还是拦路抢劫这种性质恶劣的行为,都适用同样的标准,这显然有失公允。
因此,他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