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咚。”

“我们知道了。”

“尽量吧……”

在石亨怒气冲冲的厉声呵斥中，这些姑苏降兵纷纷嘀嘀咕咕的，仍旧没有什么战意的，糊弄的回答了石亨。

毕竟他们知道自己是炮灰啊。

知道一开始金陵守军早已备好的无数箭矢，还有金汁火油与滚木礌石，会往他们身上可劲的招呼。

所以他们哪有什么太澎湃的战意啊？

毕竟谁都知道，炮灰存活的几率只有区区三分之一。也就是这场大战结束后，若是需要废很大力气才能够最终拿下金陵城。

那他们这一万人的姑苏降兵，最后能够活下来的，大概也只有区区三四千人，肯定不会超过五千人！

他们之中最起码有一半，会悲催的直接死在金陵城下！

因此，面对这样残酷无比的结局，哪怕此刻石亨说的再好，承诺给的赏金和抚恤金再多。

这些姑苏降兵，也还是没什么太大的进攻欲望！

毕竟银子谁都想要，这一点肯定没错，但是在拿到银子的同时，也要确保自己的小命不会丢啊！

若是小命没得了。

那就算是有银子，也没有用了啊！

毕竟人生最遗憾的事，便是人死着，钱没有花完！

相比于人活着，钱花完了。这人死了，钱没有花完，那是真正的遗憾，死不瞑目的遗憾！

不过虽然没什么太强的战斗意志，但是这些姑苏降兵还是在督战队的呵斥下，被迫列队，准备攻城。

因为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身为姑苏降兵，他们必须要当炮灰，这是规矩，是他们不能避免的残忍结果。

只有拿下金陵城，然后收编了一些金陵降兵后，他们这才可以提高地位的，之后再攻城就由金陵降兵当炮灰，而不是他们当炮灰！

“你们这些中原州县兵，咱们都是老熟人了，所以我就不多说什么了。”

在让督战队督促姑苏降兵列队后，石亨又扫过二万名中原州县兵：“你们应该知道，你们中原州县兵中的漯河州兵指挥使常遇春，他因为勇猛敢战，所以得到了林公公的看重，已然被林公公提拔为禁军龙剑军的副指挥使了。”

“另外他麾下不少漯河州县兵，也被提拔为了龙剑军的禁军。”

“甚至都当了军官！”

石亨咧嘴说道：“若是你们若是也想加入禁军，那就狠狠的打，让林公公看到你门的勇猛！”

“若是你们想要拿到赏赐的回家乡当地主，当自耕农，也要给我狠狠地打！”

“随便割下一个敌军的人头，那就可以换取五两银子，够你们回家乡买一亩地了！”

石亨扫地着一众中原州县兵：“你们记住了，这种立功的机会，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一但错过，下次再想获得这种立功的机会，这可就不容易了！”

“毕竟攻打金陵城的难度，总要比和北狄国与西戎国骑兵战斗的难度，或者说比浮海到东夷国和宝州的难度，小的多的多吧？”

“因此，你们身为中原州县兵，尤其是战斗经验丰富的中原州县兵。”

石亨严肃无比的重重一挥手：“该怎么打这一仗，打好这一仗，不用我教你们了吧！？”

“杀！”

“拿下金陵城，立功，立功！”

“杀人头，换赏银，杀杀杀！”

“我想加入禁军，领取高军饷，当军官，杀！”

“我想拿赏银，然后退役回家乡携妻弄子，过舒服的自耕农生活，杀啊，杀了他们！”

“我想多杀几个，多领取一些赏银，回家乡买地当地主，给儿孙留一份基业，杀！”

在石亨话声落下湖，这些中原州县兵自然是双眼通红的，全部挥舞着手中的砍刀和长枪以及长矛，气势汹汹的怒吼出声。

他们从襄城到郢城再到姑苏和金陵这一路杀来，打仗经验非常之丰富，并不害怕打仗。

因此有常遇春的珠玉在前，所以他们自然都想杀敌立功了！

毕竟不管是被提拔进入禁军，还是拿到赏赐的回家当富翁，这都可以给儿孙留一份传家的基业啊！

这都是好事，大好事儿！

“很好。”

“去准备吧。”

扫过这些气势汹汹的，杀气腾腾的，全部非常有战斗素养和勇气的中原州县兵，石亨微微颔首。

这些中原州县兵，才是真正的攻城主力！

至于姑苏降兵，他们只是耗品，只能用来消耗敌军的守城物资。指望姑苏降兵杀上金陵城，和金陵守军白刃交接的大战，那是不可能的！

姑苏降兵没那个本事，同样也没那个勇气！

“你们都是我的老部下了，所以废话我也就不说了。”

在鼓励中原州县兵后，石亨又扫过一众虎卫军的士兵：“你们我不会轻易动用的，但一旦动用，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