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先进到大牢里面去……接着是第二步。”
庞七郎看了看石秀时迁两位说道:
“咱们还需要有一个身法灵便的人,去到知府大堂那边,在那里放上一把火。”
“大牢和知府衙门,都在一个院子里,只要大堂那边火起,今晚当值的衙役,想必都会跑到那边救火。”
“院子大门口那边的守卫会因此少很多,说不得大牢外的狱卒也会立刻过去,先救火要紧!”
“这个我行!”
讲到放火,那位鼓上蚤时迁兴奋得鼻子头通红。
他轻轻一跳,蹲在椅子上笑嘻嘻地说道:“让我来放这把火,保准是十拿九稳!”
“那就太好了!”庞七郎又接着说道:“之后是第三步……”
“让石秀大哥带着人,趁乱从外往里冲,咱给他们来个里应外合!”
“当石秀大哥的人从外边肃清大牢门口的守卫,我从里边打开牢门,咱们见机行事,若是大牢里守卫不多……”
“我就用刀顶着一枝花蔡庆,让他把卢俊义大哥放出来,之后牢门一开,咱们带着卢员外就撤!”
“两位哥哥不妨说说,我这个计划如何?”
“真是万全之计!”石秀听了庞七郎的计划之后,不禁拍着桌子大声叫好。
以他们这种水准的人听来,这位郎小七兄弟的计划真是完美无暇。
先用计把人调开,他们就不用和大批衙役拔刀子硬磕,再事先混到里边开门,坚固之极的大牢门又是形同虚设。
到那时候没几个衙役把守,牢门还大敞四开,想从大牢里救个人,不就跟探囊取物一般容易?
想到这里,石秀不禁暗自高兴,心中不由得暗自合计:
这位郎小七兄弟,看来还真是有勇有谋!
就以他这身本事,在我梁山上也是凤毛麟角一般。
要说梁山上,不要命的泼胆汉,打杀人的悍勇之辈有的是,但把行动策划得如此精巧的,可真是屈指可数。
想必这位兄弟到了梁山上,一旦放开手脚,将来必是一位头领!
现在跟他把关系处好了,以后我也不难跟着水涨船高!
石秀心里十分高兴,于是他们几个人坐在那里,又把计划仔细商议了一番。
什么撤退路线怎么定,走散了在哪里汇合,一旦哪个环节出了意外该如何处置之类,庞七郎都想得十分细致。
等到他们商量妥当之后,眼看着天色也晚了。
庞七郎提议,他们几个人结账出了酒楼,先到府衙不远处寻了个澡堂,把浑身上下泡了个洁净通透。
恰好在这个时候,石秀看到府衙当执回家的捕快衙役,一股脑进来了十来个,也在这里洗澡。
而那位郎小七兄弟却是若无其事,谈笑风生。
见他面色丝毫不改的样子,真是一点都看不出来,今天晚上他们就要做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石秀看在眼里,心中不禁又是暗自佩服。
他心说:这位郎兄弟如此沉稳,将来的前途真是不可限量!
这时的石秀和时迁,对庞七郎已是心悦诚服,因为人家不但做事有章法,而且用后世的话来说,就是行动能力极强。
料事精准,计划周密,行事果断,毫不犹豫!
跟这样的人做事,丝毫没有束手束脚,不知该怎么办、或是碰到难关过不去的情况。
简单来说,就是俩字儿……痛快!
等到他们泡完了澡之后出来,庞七郎又在酒楼里叫来了好酒好肉,几个人饱饱吃了一顿酒饭。
眼看着这顿酒喝到深夜时分,大家也该行动了。
庞七郎最后给众人每人满了一碗酒,之后他端碗起来,正色言道:
“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不当五鼎食,便当五鼎烹!”
“今日和两位哥哥共谋大事,郎小七何其幸也!”
“若是此事做成,今后咱们上了梁山,就此肝胆相照,便如亲生兄弟一般,两位哥哥意下如何?”
“那是自然!”
“俺也一样!”
石秀和时迁听得心中热血激荡,俩人端起碗来,蹲蹲蹲一口气喝了个干干净净。
之后众人一起走出了酒楼,身形渐渐淹没在黑暗之中……
……
大名府,大牢门口。
远远地看去,门前六七个守卫,正在火把的光芒之下,坐在板凳上聊天。
庞七郎从包裹里拿出一个斗篷,一回身就披到了胡阿佑身上。
之后他让自己的手下留在门口等待,又向着石秀时迁轻轻点了点头,带着冒充姑娘的胡阿佑,向着大牢门口走去。
石秀看到这小伙子行动之际,稳如泰山,不由得心中赞叹。
随后他也让时迁立刻出发,到大堂那边放火!
早在下午饮酒的时候,他们就派人买来了菜油和焰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