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只有四家?”当王黼听秦桧说到这里,他轻声反问了一句。
只见秦桧沉声答道:“那汴京十三行分为北三所,中六场和南四家。”
“这南四家分别做的是兵器、铠甲、弓箭和器具……是十三行里比较大的工坊。”
“其余的咱们先不用管,只要拿住这四家,燕然就连一支箭也无法上交朝廷。”
“这南四家只要在关键时刻,向燕然反手一击,燕然掌握的军器监立刻就会陷于瘫痪。”
“到那个时候,他拿不出兵器,朝廷夺走他的军器监司丞职位便是顺理成章,然后军器监就会落到咱们手里!”
“原来如此。”这时的王黼听了,知道秦桧的事做得细致,他也赞赏地点了点头。
之后秦桧又说道:“和南四家的谈判就在这几天开始,只看相爷您怎么定夺。”
“你去安排就好,注意不要漏了风声。”这时的王黼也低声说道:
“燕然那小子鬼得很,对那汴京十三行想必也看得很严。”
“要是在谈判时泄露了秘密,被燕然得到了风声,他就会提前有所准备。”
“相爷尽管放心!”而这时的秦桧却笑着答道:“那四家工坊的坊主,各自有一个年轻闺女,据说都是精明强干,在生意上很有手段。”
“这四个姑娘自恃皇商的身份,和其他那些商人的后代玩不到一起去,可偏偏又是商人出身,混不到官场里。”
“所以她们四个,成天在一起游玩聚会……”
“因此她们既可以代表南四家跟咱们谈判,同时又可以蒙蔽燕然的耳目,不至于被他察觉。”
“只要咱们安排妥当,会谈的时候就是神不知鬼不觉!”
“好。”
王黼听到这里,知道秦桧事无巨细,都安排得很妥当,他也笑着点了点头。
之后秦桧又汇报上层动手的情况,他说以燕然如今的地位,光是军器监出事,可奈何不了他。
因此秦桧谨慎地说道:“以燕然那个年轻跳脱的性格,说不得他暗地里做过多少出格的事。”
“只要那个东瀛探子从他府里传出消息,咱们就可以抓住燕然的把柄大做文章。”
“当然咱们也不能光等着那个探子传消息,其他的方面也要做些准备。”
秦桧低声说道:“以属下的心思想来:实在没有缝隙可钻,就从他负责的军队衙门里下手也好。”
“那些粗鄙军汉又懂得些什么?想办法派几个人去煽动他们哗变,闹饷械斗什么的,那还不容易?”
“只要燕然手下的军队衙门处处起火,露出他志大才疏的底子,到时候他也就风光不了几天了。”
“做得不错!”王黼听秦桧说得周密细致,又点了点头。
之后王黼淡淡地说道:“会之的打算都很妥当,只是要扳倒燕然那样的人,从工匠军汉那里,都很难伤到他的根本。”
“有机会的话,可以从他的亲信之人下手,要知道离他越近的人一旦反水,对他的威胁才越大!”
秦桧听了这话之后愣了一下,之后他才恍然大悟,认真谢过了恩相对他的指点!
要说这王黼,果然不愧是做相国的。
他这句话对于秦桧而言,真有醍醐灌顶之意,让秦会觉得眼界开,阔念头通达,思路也通畅了许多!
在这之后,王黼又笑着对秦会说道:
“本相还有另外一条路径,要是发作起来,那才是燕然的心腹大患。”
说着王黼向外面吩咐,让护卫把人带进来。
等那人一进来,秦桧一见之下,就是喜上眉梢!
这个人他也曾经见过几面,正是那位郓王府长史,裴少钧。
原本裴少钧是蔡京蔡相国,派到郓王府的眼线,后来蔡京一死,他又转身投靠了王黼。
只见裴少钧拜见相国之后,也点头和秦桧打了招呼。
在王黼的示意下,裴少钧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封套,将里面一张皱皱巴巴的纸递给了秦桧。
秦桧一看,这张纸上画的是一位笑意盈盈的姑娘,他却不认识这姑娘是谁。
只见裴少钧笑着向秦桧说道:“前些日子,正是这位姑娘和郓王殿下偷偷见过面,她就是西夏公主李龙妆。”
秦桧听见这话,微微一点头,裴少钧又接着说道:
“上一次汴京大乱,太子谋反,郓王就是借了西夏兵参与平叛的。”
“可是乱军之中,那位西夏公主却失去了下落,有可能是遭了什么人的毒手。”
“当时这位李龙妆公主来到汴京,负责保护她的人,正是鸿胪寺卿燕然。”
“所以,既然四皇子对这位李龙妆公主念念不忘……”
“那因为保护不力,把公主弄丢了的燕然,一定被郡王偷偷记恨上了!”当秦桧听到这里,还没等裴少俊说完,他就知道了
秦桧随即向王黼奉承道:“恩相手里这条线,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