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步踱近,皮鞋碾过地面的血渍,发出黏腻的声响。
俯身时,西装袖口滑出半截腕骨,铂金表链冷光刺入黎远航涣散的瞳孔。
“黎家人?”他冷声截断,字字如钉,“私生子的命,贱如草芥,这句话是我今晚第二次跟你讲了,希望你能记清楚。”语毕,他直起身,目光扫过远处瑟缩的纨绔们,冰渊般的瞳眸中掠过一丝警告的锋芒。
钢钳继续咬合,第四根、第五根……黎远航的哀嚎渐弱,转为断续的呜咽。
他瞳孔涣散,涎水从嘴角滑落,浑身痉挛如癫痫发作。
周围二代们屏息凝视,有人攥紧沙发边缘,指甲抠进皮革,有人闭眼不敢再看,耳畔却仍灌满那凄厉的哀嚎。
他们皆明白,黎云笙此举不仅是惩戒黎远航,更是立威,他要用庶子的血,震慑所有敢染指温栩栩的蝼蚁。
十根手指尽数折断时,黎远航瘫软如烂泥,仅剩断续的抽气声。
血渍在他身下汇成暗红的小潭,腥气混着冷汗弥漫在空气中。
保镖们收钳退立,黑衣上未沾一丝血迹,仿佛从未执行过如此血腥的刑罚。
黎云笙漠然俯视这残躯,甩袖拭去指尖不存在的污痕,嗓音冰冷:“下次再敢碰温栩栩,折断的便是你的脊椎。”
走廊尽头传来黎远航最后的呜咽,如濒死兽类的哀鸣。
而远处阴影中的纨绔们,仍蜷缩着不敢动弹,冷汗浸透后背。
这些纨绔二代们没有一个敢冒头为黎远航说句什么的,一是不敢,二是觉得自己的身份不配提及黎云笙
不要吧,他们都是家族里面的纨绔二代,真要被黎云笙断了手指估计家里面也不会为了他们跟黎云笙翻脸的,只会说他们不懂事惹恼了黎云笙纯属活该,这找谁说理去?谁听了不说一句惨的?
而且……黎远航在圈子里面那么嚣张,外面也没少传出黎家老太太疼黎远航的事迹,可在黎云笙这里,黎远航仍然什么都不是,黎云笙完全瞧不上黎远航,或者说完全没有把黎远航看在眼里,不然也不会真的狠到弄断他十根手指。
果然,黎云笙确实是传言中那样杀伐果断,人狠话不多的代表型任务。
黎远航到底是哪里来的胆子敢动黎云笙的人!你一个私生子!你配吗!
一群纨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没敢挪地儿,生怕黎云笙看自己不顺眼也给他们手指弄断了,十指连心,他们吃不得这些苦,受不来一点。
一群纨绔二代蜷缩在奢靡包厢的角落,仿佛被无形冰刃钉在原地。
水晶吊灯洒下的碎光在他们脸上闪烁,却无法驱散笼罩四周的寒意。有人死死攥住天鹅绒沙发边缘,指尖发白,有人将脸埋进鳄鱼皮抱枕,却仍止不住身躯的颤抖,有人蜷成团冷汗浸透衬衫,后背紧贴冰凉大理石,仿佛这样便能将自己藏进石缝。
他们皆是家族中的二代,平日里嚣张跋扈、呼风唤雨,此刻却连呼吸都放轻,生怕一丝声响引来黎云笙的注意。
“完了……完了……”角落里传来低不可闻的喃喃。
有人吞咽着唾沫,喉结滚动如哽塞了铅块。
房间内的香槟气泡仍在杯中翻涌,却无人再碰,水晶杯壁映出他们惊恐的倒影,面容扭曲如见鬼魅。
黎远航的哀嚎仍残留在耳膜,十指折断的脆响仿佛还在空气中回荡,每一寸骨节都似被那钢钳碾过,痛感如电流窜遍全身。
他们清楚,黎云笙的冷刃从不分嫡庶,今日黎远航的血,明日或许就会溅在他们自己身上。
“他疯了吧……”有人哆嗦着吐出半句,声音戛然而止,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周围人纷纷交换眼色,目光中满是惶然与怨怼。他们不敢提及黎云笙的名字,仿佛那三个字会召来死神。
黎远航在圈子中何等嚣张?仗着老太太的宠爱,横行霸道,无人敢拂其意。可今日,黎云笙连眼皮都未抬,便以十根断指宣告主权,在嫡子眼中,私生子的命贱如草芥,连碰他护着的人都不配。
“黎远航……也敢动他的人?”有人恨恨咬牙,声音却压得极低,黎远航不过是老太太一时心软的产物,凭什么在黎家横行?可黎云笙的狠辣更令他们胆寒。传言中他杀伐果断,人狠话不多,今日亲见,方知那传言竟是轻描淡写。
折断十指,如碾碎蝼蚁,他连眉梢都未动分毫。
恐惧在人群中蔓延,如毒藤缠上每个人的脊骨。有
人攥紧手机,指尖在屏幕上颤抖,想拨通家族求助,却迟迟不敢按下。
他们清楚,若真被黎云笙断了手指,家中长辈只会斥责他们不懂事,怪他们惹恼了嫡子,而非为他们的“惨状”出头。
家族利益高于一切,他们这些纨绔的痛,在权力天平上轻如鸿毛。
“跑……跑吧!”突然有人哑声提议,声音带着哭腔。众人倏然抬头,目光交汇,瞳孔中燃起一丝希冀。
可那希冀转瞬便被更深的恐惧浇灭。包厢门紧闭,保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