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精神状态距离疯狂也大多都只有一线之隔了。

所以苍齿才会说他们既是可悲的囚徒，同时也是残忍的蛊虫，从某些方面来说，这里就是一个被虎妖一族所打造出的巨型养蛊场。

它们数百年如一日地不断往这个养蛊场内添加全新的蛊虫，一边刺激着这些蛊虫时刻不停地自相残杀，一边也在期望着这个养蛊场能够培育出它们一直所期许的真正蛊王—凶兽穷奇………

脑海内的视角画面早已归于黑暗，而徐岳仍紧闭着双眼默默整理信息，良久，他缓缓睁开眼帘，眼前依旧是那座昏暗且沉寂的岩壁洞穴，而唯一的差别是，不远处原本应该躺倒在地的飞练此刻正呈盘膝状正襟危坐。

一呼一吸间，肉眼可见的淡红光点开始浮现于她的体表处起伏不定，旁侧则是一只正死死盯着目标，神情有些蠢蠢欲动的苍青巨狼。

感受到徐岳的视线直直投来，正在吐纳灵质的飞练呼吸一滞，而旁侧獠牙外露的苍狼则迅速挺直头颅，并一脸讨好地侧目望来。

‘主人，我已经看住她了，敢乱动我就一口咬死她！’

还算清晰的心灵波动自苍狼处传来，徐岳眉梢微挑，淡淡点头后便示意其先行离开洞窟进行警戒。

另一边，随着苍狼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岩壁边缘的飞练也缓缓睁开了眼帘，萦绕于体表的淡红光点飞快消散，而中央处则是一双通体猩红的凶戾兽眸。

半晌过去，那双眸子内的浓郁猩红之色才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则是那熟悉的黄绿两色瞳孔，不过在其瞳孔深处，一抹淡淡血光却始终挥之不去。

“看来你那种叫‘洞真’的心灵系能力也无法做到完全免疫掉凶煞灵质的侵蚀。”

淡漠的话语声在飞练耳边响起，闻言，她那呈盘膝状端坐的身体微僵，随后才苦笑着开口道：

“灵质的侵蚀直达魂灵本质，这种情况根本不可能做到完全免疫，我所能做的也只是尽力压制而已，虽然依旧是苟延残喘，但好在能让我多坚持一段时间。”

“不过压制的效果已经越来越差了，至少……两年前我绝不会如此鲁莽。”

说话间，飞练起身看向对侧的徐岳，目光相对，她果断目光诚恳的弯腰致歉，有多少可信度先暂且不提，但至少这幅姿态摆得很足。

“不经同意便贸然窥视他人本体，这是极大的挑衅，我道歉，并愿意赔偿且承担任何代价！”

“哦？你准备拿出什么来作为代价？”

“您看这个怎么样，缓慢吸收后，这颗宝石能起到抵抗侵蚀的效果，在地窟内，这东西很有用。”

话落，看着飞练手中的透明结晶，徐岳眸中精光一闪，但很快便收敛住了面上的诧异之色。

“你手里有几颗。”

“呃，我依靠这东西在地窟内坚持的两年，这已经是最后的一颗了。”

“仅一颗可不够保命，而且昏迷期间你消耗了一瓶极为珍贵的治愈药剂，后者的代价你也同样需要支付。”

眨巴了一下双眼，飞练回忆起在意识昏沉时好像确实感受过一股微弱的暖流曾涌入胃部，至于说效果嘛，呃，似乎和她族地内广泛种植的那些灵气蔬果差别不大，难不成我感应错了……

脑海内的回忆还在翻涌，不过当察觉到对面愈发危险的目光后，飞练当即明智地掠过这个无关紧要的细节，连忙继续道。

“咳，一颗确实少了点，那先充当定金如何，只要能脱离地窟回到族地，到时我再拱手奉上五颗同样规模的宝石。”

“五十颗！”

听着对面完全可以用狮子大张口来形容的平淡报价，飞练顿觉呼吸一滞，五十颗？别说她了，整个月猫一族都没有这个数量。

“您想要我死可以直说，哪怕把我整个打包卖了都值不了五十颗，这种宝石可是对仙级存在都能起到明显增幅效果的珍宝，我最多只能拿出10颗，这已经是我们月猫一族的所有存量了。”

“那就10颗吧，成交！”

“诶？！”

无视了飞练的惊愕，徐岳抬手接过对方手中的灵魂结晶（中），接着又从空间内取出一块白色黏胶状的炼金炸弹，以及一枚装有金红火苗的透明玻璃球，然后将玻璃球径直塞进黏胶之内，再随便揉捏几下后，一颗圆润的大号白色药丸便就此成型。

制造完毕，徐岳没有丝毫遮掩的意思，直接便接这颗白色药丸丢给了对侧的飞练，并淡淡道：“吃了它，待尾款结清后，我会帮你解除。”

看着手中这颗似乎平平无奇的白色药物，飞练很想继续保持微笑，但僵硬的嘴角却扯不开半点弧度。

她可是亲眼目睹了这玩意的完整成型过程，其中白色凝胶她或许并不清楚其成分，但那颗玻璃球内所包裹的金红火苗她却是再熟悉不过了。

一旦这玩意在体内爆开，那沸腾的火焰估计会在顷刻间将她烧得个肠穿肚烂，即使侥幸不死，那下场也绝对好不了哪去。

“可以不吃吗？我以月猫一族的信誉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