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道:“随我出来。”
温怀瑾带着辛九娘到了关押蒋天月的地方,蒋天月被关押了一天,端王还没空来搭理她,这才免得被责打,然一天未曾进食,到底也憔悴许多。
蒋天月低着头颅看到了一双黑色的靴子,再往上去,是带着暗沉花纹的锦袍,再猛的一抬头——他俊彦微沉,一双桃花眼微微上挑,漫不经心中自带着一股让人沉迷的气质。
只是蒋天月还不待沉迷其中,又看到了他身侧倚着的女子,以往最是明艳生辉的辛家九姑娘在成为端王府世子妃,历经五年府邸磨砺之后,将尖锐掩藏在淡淡的笑意之下,一颦一笑不掩动人心魄,与这人在一起待久了,周身气势竟也有几分相似,越发的清雅脱俗了起来。
蒋天月又低下了头,“世子和世子妃深夜来此,不知有何贵干?”
“来做什么,你不知道吗?”温怀瑾沉声问道。
蒋天月嗤笑一声,“以往只听闻辛侧妃在有了身孕之后,同世子和世子妃之间的关系越发不好,我想着我先前杀了世子妃,不论谁要来找我报仇,也不该是世子——世子应该是最拍手称快的。”
这是何意思?
辛九娘偏头看向温怀瑾。
“你说我家世子容不得一个未出世的孩子?”辛九娘不可置信,“王妃所出的五公子尚且不会对他有什么威胁,更不要说姑母腹中不曾出世的芸英了。”
他们两个相握着的手又紧了紧,“还是蓁蓁懂我。”
“不过你猜错了,今儿我们过来,也并非是来寻你报仇的,前些日子你身怀有孕,却突然小产,被人引导着以为是侧妃害了你腹中的孩子,故而激动下有此行径,虽说有错,可父亲也不会轻饶了你,你会有你的报应,只是我想着你不该这样糊里糊涂的就给人做了替罪羔羊。”他说着让人拿了证据上来,是先前蒋天月曾用过的药碗,“之前你只知道是有人给你的膳食里头下了毒,因此你才会小产,这个时候王妃跟你说是因为侧妃下了毒,却也没说是在哪里,刚好本世子手底下的人偶然得到了这个碗,让人一查,碗底里的污渍中有大红花,正巧王妃的屋里在去年十月底的时候要了大红花,如此种种巧合,竟是对上了。”
说罢声声叹息。
“可怜你一片慈母心肠,竟被人生生利用。”
蒋天月激动的要上前看这个碗,偏生被锁链制住了,生生前不来。
温怀瑾让人上前来解开她的锁链,尔后让这里的人撤了下去,道:“该怎么做,如今随你选择。”
随后温怀瑾就待着辛九娘离去了。到第二日里,温怀瑾刚刚离去,辛九娘一个人在屋里,想着昨儿夜里的事,总觉得不大对劲。
温怀瑾早有小陈氏害了蒋姬腹中孩子的证据,他对这一切都清楚明白,仿若一个外人一样冷眼看着她们这些局内人相互厮杀,直到昨夜里才掺入其中。
最终小陈氏如愿以偿的利用蒋姬害死了姑母,想如今蒋姬知道了真相,这小陈氏也不会太安生。
辛九娘看事情习惯看结果,结果就是她的姑母死去了,难不成这是他心中想要的?
他也隐隐忌惮着那个孩子?
辛九娘不明所以,她到了榻上,抱起来小芸英,心想,幸亏这是个女孩。
是女孩就好。
这个时候,温芸汐突然从外头闯了进来,进来便嚷嚷道:“九娘,你知道吗,昨儿夜里发生了件大事。”
“那蒋姬也不知晓怎么从父亲关押她的地方逃了出来,直奔到了小陈氏的屋里,说小陈氏害了她的孩子竟还想安生,就用着昨日里伤了我母亲的水果刀,将王妃的身上捅了好多刀,偏生那个时候父亲就宿在她那儿,将蒋姬的诉状都给听了个遍,脸都绿了。”
这倒是在辛九娘的意料之中。
“只是,蒋姬一个女人而已,王妃身边那么多伺候的人,怎么会坐视她伤害王妃而不理会。”辛九娘疑惑道。
温芸汐道:“便有再多的人,也抵不过母亲想要为女儿报仇的心了,那蒋姬就好似疯了一般,我刚才去那儿看过了,王妃的那一张脸怕是要毁了,瞧着真是让人大快人心,只是不知道父亲和祖母看着又是一番什么样的心情。”
昨儿温芸汐去到太妃身边闹了,太妃到底是回绝了她,说:“凡事要讲证据,你这般肯定也只是猜测罢了,难不成老身就该凭借着你这一番猜测,让人将王妃给抓起来治罪?”
温芸汐无果而归。
辛九娘道:“太妃也是没办法的,你当她老人家看不清楚,无非也是在忍耐罢了,要知道像我们这样的人家,外头看着光鲜亮丽,然终为人所忌惮,稍有不慎被人抓着把柄就不好了。”
“你就此消了声,也别在太妃跟前说什么,就安安分分的做你王府四姑娘,这样太妃才会更愧疚,等着愧疚攒够了,到了合适的一天,总有我们讨回的时候。”
温芸汐直点头,又说:“不过今儿我去看父亲的时候,正撞见父亲训斥大哥呢,言谈间多有说到昨儿夜里蒋姬的事情,难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