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着在她眼中清风朗月,平素冷漠不好接近的世子,在辛九娘的跟前却胡说八道了起来,更甚至示弱于她的九姐姐。
偏偏更魔幻的是辛九娘还配合他。
瞧着那一脸心疼的模样,辛九娘也极是夸张道:“世子身上的衣裳向来平整,如今怎么的竟是皱了,胳膊这儿怎么都青了一片。”
夫妻两个却是将睁眼说瞎话给发挥到了极点,瞧那白白净净的皮肤上哪里有半点青?
辛九娘还借着这事开始发作,于是就到了辛侧妃的跟前,一副为夫君讨公道的样子说:“姑母这是个什么意思,便就是你同我家世子没有一点血缘上的关系,却也不能助纣为虐,帮着淑香就将怀瑾给迷晕了,然后让她来打伤世子?”
“世子何等矜贵,又如何能是淑香可以伤害的?”
“如今事已至此,姑母怎么着都要给我一个交代吧?”
辛侧妃连同娘家侄女,一同将世子给拐上榻去勾引,这事情传出去了,别说辛侧妃,辛九娘一张脸都觉得放不下。
可就让她息事宁人?那也太便宜了辛侧妃。细数这些日子来,姑母究竟做了多少让她不可忍的事情,如今变本加厉,做了曾经小陈氏对她做的事情,再忍下去,辛九娘决定自己能成忍者神龟。
于是辛九娘最后拍板说:“这事我得同太妃说叨说叨,都知道太妃最是疼爱世子,哪里能看得下去怀瑾被人伤害!”
辛九娘说一不二,当下就去了太妃处。
温怀瑾紧随着辛九娘的步伐,不过在路过辛侧妃的时候,冷峭的余光中闪过锐利的光芒,“侧妃这是要卸磨杀驴?那以后就自求多福吧。”
在辛九娘未嫁到王府的时候,辛侧妃腹中还没有这个孩子的时候,她一个人势单力薄,若非温怀瑾看好她,辛侧妃不会那么容易的得到太妃的青眼,让她可以站稳脚跟。
在辛九娘过来之后,辛侧妃也因着辛九娘的缘故,在端王府中着实过了一阵风光的日子。可偏偏她不知足,想让辛九娘一直听她的话,做她的提线木偶。
于是枉顾他们曾经对她的帮助,屡次犯错,最后背着辛九娘做下这样的事情。
偏偏辛九娘和温怀瑾都不是庸碌之辈,他们的心中都有一把秤在衡量。
在辛侧妃没有越过界之前,他们可以容忍她,可一旦越过界了,也就没有必要再容忍下去。
纵然辛九娘心中,还是有些怀念以前那个真心待她的姑母。
辛九娘和温怀瑾尽数离去后,辛侧妃却似乎用尽了所有力气一般,跌坐在凳子上。
她知道她失败了。
刚才辛九娘中途赶过来的时候,辛侧妃还寄希望于辛淑香的动作如果快一些的话,可能木已成舟,不管如何,只要他们到了一张榻上,她便能以此为理由让温怀瑾对辛淑香负责,毕竟辛淑香也是辛家的嫡女,一个交代也是该有的。
她原先还想着拖延一些时日,事情总是能够成的。
都怪辛淑香,平白无故在屋里喊一声,让辛九娘找到了地方。
于是在辛淑香握着被扭伤的手腕过来无助的同辛侧妃说:“姑母,我好疼。”的时候,辛侧妃给了她一个白眼。
未过多久,太妃身边的柳嬷嬷闻讯过来,看了看辛侧妃,又看了看辛淑香,最后摇了摇头。
“侧妃,如今你身怀六甲,合该好生休息,干嘛还弄出这么多的事?世子同世子妃待你一向友好,就连太妃对你也比对王妃好上许多,你怎么这么不知尽。”话到最后,对这个昔日的辛侧妃已经没了几分好脸色。
柳嬷嬷是太妃的人,太妃喜欢世子并郡主,她当然也是。又道:“你还是多谢谢你腹中的那个胎儿,所以太妃才会在知晓你犯了那些事情之后,对你不多加惩罚,只将她控在这儿小院里,直制生产,都不能再出来。”
“这位就是辛家的十三姑娘吧?”柳嬷嬷将她上下打量,啧啧叹道:“论理也是从辛府中出来的,怎么同我们世子妃相比,你就这么上不得台面,非要上赶着去同人做妾不成?”
“不过论到底,教育你是你的母亲该做的事情,你犯下这样的事情,将我们世子给‘打伤’若是太妃要了你的命也是使得,可太妃仁慈,念在你年纪小,饶你一命,命你回府后兹设佛堂,每日里需到佛堂里诚心认错,从今往后,也不必出门了。”
“这些要求,一会儿我会告诉辛家大夫人,让她每日里派人来监督你,若稍有懈怠,这条命却也不必要了。”
辛淑香的身子都快抖成筛子了。太妃让她每日里到佛堂念经祈福,这要是传了出去,都知晓她犯了错事,再稍加打听,其中细节说不成也知道了,哪里还会有好人家要娶她。
更何况即便是有也没用,因为太妃又说了,让她从今往后,都不用出门了,更是断了她嫁人的出路。
太妃没让她的身体伤了一丁点,然而却是许多年的煎熬,熬不下去了,说不成一根白绫就了却残生了,这才是真正的杀人于无形。
辛淑香当即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