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退休老警长布局的绑架案当然没那么容易被抓到罪证,其过程也必然很曲折。
所以哪怕陈柔和陈恪,岳中麒一帮人谋划了好久,甚至还在郭扶正家和张子强的老巢附近都装了窃听器,所有发生的事,也在他们的预料之外。
首先是,他们推测张子强就隐匿在山洞中,但从这天晚上到第二天下午,山洞的出入口都没有任何声响,也没有看到车或者船只经过。
这时陈恪不免就要怀疑自己的判断。
此刻他们在海边,给在中环的宋援朝打电话,他说:“援朝,要不你去看看呢?”
已经是下午五点了,而他们原计划的绑架案,应该是发生在早晨六七点钟的,这都过去12个小时了,要不是陈柔说聂嘉峻还在家,他们都怀疑人已经被绑走了。
宋援朝看一眼几个保镖,边给陈柔拨电话,就在想,该让去看一看。
但陈柔一听,却说:“不可以,继续耐心等着。”
调台,tvb是一档访谈节目,内容正是丹尼仔,一是谴责狂热粉丝,二是隔空喊话家属,劝他们为了自身安全,保护丹尼仔,尽快转院。
再切一个频道,则是记者在德明医院的门口,却是在谴责香江警方,因为昨天才发生了炸弹威胁,但是今天医院门口值勤的警力严重不足,飞虎队员只有4个。
那么,万一再发生炸弹威胁呢,警方能第一时间赶到现场,保护丹尼仔,以及德明那么多病人的安全吗,记者就这个问题致电总警署,得到的答案是:无可奉告。
记者又不知道飞虎队全员今天秘密行动,正在抓捕张子强。
鉴于警方傲慢的态度,当然要夸大其辞的渲染,说他们不在乎市民的安全,质问他们的能力,还呼吁粉丝们保持理智,尽量远离医院,以防被炸伤。
今天的新闻可谓牵动着所有人的心,就连聂嘉峪都从新加坡打来电话,问陈柔,看到底是怎么回事,看她能不能去现场照料一下,顺带也要骂一下香江警方。
这边陈柔才挂了宋援朝的电话,聂钊来电话了:“还是无事发生?”
陈柔说:“耐心一点,再等一等。”
又问:“有没有蹲警署的记者给新闻,霍sir他们什么情况?”
聂钊说:“很奇怪,他们听到的风声,飞虎队的任务已经完成七分了。”
正说话间,电视台切换主持人,并播报说:“现在播报一条来自警署的紧急新闻,飞虎队在离岛区发现张子强的身影,目前正在海上缉捕,警方呼吁,为了自身的安全,请过往船只远离该海域,小心枪战中,流弹伤人。”
这下就连聂嘉峻也坐不住了:“搞什么啊,张子强被抓啦?”
他还在这儿等绑呢,绑匪被警察抓了可还行?
可也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抓起来一看:“陌生号码。”
陈柔已经在穿夹克,换鞋子了,枪一卡,她说:“开始了,走吧。”
阿远正在沙发上坐着,沉浸式啃外婆给他买的小机器猫碗,一看,这不对呀,妈妈咋走啦,哐的一声,碗一砸,撅着屁屁就往前跑,当然,奶妈捞住了。
聂嘉峻接起手机,嘴唇发干人发抖:”喂?”
是个女性的声音:“您好,是光煦的朋友吗,我们有要紧的事,但联络不到他。”
不等聂嘉峻说话,又说:“我们很急,帮忙联络一下,拜托了。”
聂嘉峻一看电话挂了,想了想,打前天于光煦才给他留的手机号码,这时陈柔已经把机车骑出来了,在地下室等着,聂嘉峻在楼梯上,对方的电话响了四五声才有人接,他问:“光煦,你怎么回事,有人打电话找你呢。”
于光煦声音闷闷的:“我马上就会好,我就在医院,只是刚才摩托侧翻……”
紧接着传来护士的声音:“病人,您该去拍x光片了。”
于光煦说了句我可以,就把电话给挂了。
人最可怕一件事,就是脑补。
聂嘉峻戴上帽子蹭蹭蹭下楼,说:“细娘,回来再讲,但我得走了。”
明叔追问:“嘉峻少爷,您回来吃晚饭吗?”
聂嘉峻几乎是下意识的:“我同学受伤了,我得去看望,应该不回来。”
再上楼,戴上口罩,他把帽檐压低,飞奔出了家门。
山上出租车比较少,但离得也不远,快跑也就10分钟左右,他往医院而去。
而目前的德明医院,警力和各种安保都很齐全,他还通过了警方的询问,确定他是同学受伤,他需要进去看望,这才进去的。
而他的手机是被监听着的,那一头的岳中麒听完全程,抬头说:“真他妈的高明,作为绑架案的直接推动者,于光煦甚至没有邀请聂嘉峻上医院,他是自己去的。”
陈恪也说:“不愧探长的儿子,严谨周密,滴水不漏。”
首先,头一个陌生电话,虽然对方什么都没说,可作为一个狂热的歌迷,再加上前天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