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九十三章 赴京(1 / 2)

“醒了?”一个阴冷的声音传来。

严鸿艰难地抬头,看到一名穿着飞鱼服的锦衣卫正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自我介绍一下,”那人冷笑道:“锦衣卫百户,沈文。”

严鸿的瞳孔微微一缩,锦衣卫三个字,虽然不如之前可怖,但是听到锦衣卫严鸿的一颗心脏还是差点停止跳动。

“你知道自己会怎么死吗?”沈炼蹲下身,拍了拍铁笼:‘凌迟,三千六百刀,一刀都不会少。”

他凑近严鸿的耳朵,轻声道:

“圣上特意交代,要让你活到最后一刀。”

严鸿的眼中终于浮现出恐惧。

沈炼满意地站起身,对旁边的人吩咐道:“看好他,别让他死了。等回了京城,呵呵。。。”

他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咱们慢慢玩。”

严鸿错了,他以为自己大不了一丝。

但事情真的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就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死有很多种方法,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也是一种。

福建汀州府的官道上,囚车在泥泞中碾出两道深痕。

严鸿蜷缩在木笼一角,手腕脚踝上的铁链随颠簸哗啦作响。他盯着骑马随行的锦衣卫百户沈文,突然压低声音:“沈大人,放我一条生路,漳州城东埋着三千两白银。”

沈文勒住缰绳,俯身凑近囚笼。晨光将他飞鱼服的金线映得刺眼:“严公子,你知道崇祯九年浙江盐枭陈九是怎么死的吗?诏狱的‘梳洗’之刑,滚水浇身,铁刷去皮,整整哀嚎三日才断气。”

囚笼里传来牙齿打颤的咯咯声。严鸿脸色惨白如纸。

“还有更妙的。”沈文轻笑:“北镇抚司新制的‘弹琵琶’,肋骨作弦,铁钩为拨。啧啧啧,严大人真应该去试试。”

“够了!”严鸿突然暴起撞向木栏,额头鲜血直流:“杀了我!现在就杀了我!”

“杀了你?那多没意思,一路上谁陪我解闷呢。”

锦衣卫变态么,不变态就不是锦衣卫了。

严鸿这些招数,对于办案多年的沈文来说,都是司空见惯了。

哪怕对方真的贿赂,别说是三千两,就是三万两三十万两,他也不敢要。

要知道,锦衣卫是可以世袭罔替的。这可是,子子孙孙的铁饭碗。

冒险收了钱,这辈子也就完了。一旦查出来,你的富贵路就此终止不说,子孙后代都受牵连。

当夜宿在延平驿。沈文踹开柴房门时,严鸿正用牙齿撕扯衣襟试图上吊。

“想当吊死鬼?”沈文冷笑,转头对门外喝道:“带进来!”

两名差役被推进来,正是汀州府派来协押的赵五和王栓。

“听着。”沈文刀尖划过赵五的喉咙:“他若自戕,你们两家老小都得跟着陪葬。”

刀锋转向王栓:“男的充军,女的入教坊司。”

柴房里死一般寂静。严鸿盯着差役绝望的眼睛,突然狂笑起来:“好!好个锦衣卫!连死都不让老子痛快!”

从此押解队伍多了两个昼夜瞪眼的看守,连严鸿如厕都须割断裤带。

赵五和王栓忙不迭的点着头,他们同样恐惧。

有圣上的旨意,和锦衣卫的腰牌。一路上,沈文可以说是横行无忌。地方官府衙门,都得无条件配合,

抓两个衙役,只不过是他一句话的事。

对于差役来说,并不单单是公费旅游这么简单。首先,你要保证犯人的安全。不能让他,在半路上死了。

过仙霞岭那日,暴雨倾盆。

泥石流冲垮半段栈道,囚车卡在悬崖边摇摇欲坠。赵五和王栓死命拽住绳索,指甲在麻绳上刮出血痕。

“松手,”严鸿突然嘶吼,“让我摔死,你们都能活命。”

王栓吐出口中血水吼道:“放屁,你死了我老婆闺女就得进窑子。”

最终是沈文割断马匹缰绳,用三匹驿马的性命换得囚车脱险。当队伍蹚过浑浊的泥流时,严鸿看见悬崖下摔烂的马尸,竟第一次红了眼眶。

入江西地界后,严鸿开始绝食。

沈文命人撬开他牙关灌米汤,这些方法对锦衣卫没有用。

锦衣卫有一百种方法对付你。

过鄱阳湖那夜,严鸿咬破手腕企图血尽而亡。到了江南,又想法子憋气要把自己憋死。

沈文就跟耍猴一样,看着囚徒里的这个囚犯冷笑不已,

三个月后囚车抵京那日,紫禁城正掀起滔天波澜。

刑部大堂内,白发老臣将《大明律》摔得震天响:“谋逆大罪当凌迟,太祖祖制岂可废!”

龙椅上的朱兴明不说话。阶下张定站出:“陛下登基时亲废凌迟等酷刑十七项,若为严鸿复此刑,则天下疑圣德。”

都察院左都御史突然出列:“臣以为此贼恶行滔天,不严刑难以震慑宵小之徒。”

张定猛然抬头,据理力争:“凌迟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