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不出钱,只能征发徭役...”
”朝廷不是拨了治河专款。”朱兴明皱眉。
赵德彪苦笑:“去年工部拨付三万两,仅够修补旧堤。若要根治水患,需重建石堤三十里,疏通淤塞河至少五十万两。”
“五十万两?”朱兴明差点跳了起来:“相当于山东一省全年税赋。”
“这还只是应急之需。”胡善庸捋着白须:“若要从根本上治理黄河,需在上游筑坝拦沙,中游拓宽河道,下游开挖引河.这些工程全部完成,需白银更是无数,历时十数载。"
花厅里死一般寂静。朱兴明凝忽然问道:"若只做最紧要的工程呢?"
“那至少需八十万两。”赵德彪立即回应:“可大名府库现存银不足五万两,其中三万还是秋税起运的过路银。”
胡善庸突然咳嗽起来,咳得满脸通红。朱兴明亲自递茶,触到老人冰凉的手指。老学政缓过气来苦笑道:“老臣这把老骨头,怕是等不到黄河治理完成的那日了。”
“胡大人。”赵德彪急忙制止:“您这咳血之症...”
朱兴明这才注意到胡善庸袖口沾着暗红血迹,老学政却摆摆手:“无妨。老臣今年六十有三,历任三朝,见过太多治河良策沦为纸上谈兵,陛下可知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