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腰间挎着铁尺,一脸横肉在骄阳下油光发亮,写满了不耐与戾气。他身后跟着两个瘦高个,也是斜眉吊眼,手里晃悠着锁链,目光像毒蛇的信子,在路两旁瑟缩的百姓身上扫来扫去。
他们大摇大摆地走到一个街角。那里,一个头发花白、瘦骨嶙峋的老翁,正佝偻着身子,守着一个破旧的柳条筐。筐里稀稀拉拉摆着几把同样蔫头耷脑、沾满泥土的野菜,叶子早已发黄卷边,在毒日头下迅速失去最后一点水分。
老翁身上一件打满补丁的破褂子,湿透了大半,紧贴在嶙峋的脊背上,他低着头,枯枝般的手紧紧抓着筐沿,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身体微微颤抖着。
“老东西!”那黑脸衙役一脚就踹在柳条筐上,力道之大,筐子应声翻倒,里面那几把可怜的野菜顿时滚落出来,沾满了滚烫的尘土。
“谁让你在这摆摊的?嗯?交‘街面清净钱’了吗?”
他声音洪亮,带着刻意的凶狠,在死寂的街道上炸开,引得远处几个行人惊恐地缩了缩脖子,加快了离开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