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突然之间产生的激战,使得周围的群众吃了不小的一惊。
并且由于张贵与大凤二人“运动”的范围越来越大,大家很自觉地向后退了几步,腾出了更为宽敞的地方来。
可是,大家就跟商量好似的,不仅没有人离开。同时也没有人上前想要阻止,或者是想拉开纠缠在一起的两人。
双臂环抱在胸前,都在冷眼旁观着。
而这时,夏春兰也悄悄地朝后退去。
渐渐地远离了战局中心,只因为她再站在原地的话,那就会显得比较突兀了。
她可不想引人瞩目,这场戏的主角应该是张贵与大凤两个人才对。
刚来到了边上,好心的大娘一把就将夏春兰给拉了过去。
一脸关心的神色,安抚地拍了拍她的后背。
那个样子,就好像生怕会溅夏春兰一身血似得。
夏春兰乖巧而又感激地笑了笑,善意的表情之中,多少掺杂了一些无奈与委屈。
“别怕,孩子,别跟这两个人一般见识,赶紧回家去吧!”
大娘附在夏春兰耳边,语气柔和地催促她道。
“这……”
话落之后,夏春兰明显有些犹豫了起来。
她抬起了头,充满关切地看了一眼扭打在一起的张贵与大凤两人。
“别管他们了,跟耍猴似的。你越在这,大凤那个泼辣的疯女人也就越来劲儿。”
大娘心知心地善良的夏春兰这是不放心他们,便赶忙说道。
并且一边说着,大娘一边抬起了手,往路口的方向推了推夏春兰。
“是呀,是呀,你赶紧回家吧!折腾一会儿等累了,他们也就消停了。”
其他人见状,也赶忙附和道。
“哎……好吧!”
夏春兰瞅了瞅大家,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之后。这才勉为其难地转了身,缓缓地朝家走去。
只不过就在转过身来的那一刹那儿,夏春兰脸上担忧与委屈的神色尽数散了去。
取而代之的是挂上了一抹似有似无,饶有深意的冷笑。
她才不管张贵与大凤二人打到何种地步呢,如果能打死一个两个的那就更好了。
夏春兰要的是,是挑起张贵与大凤二人之间的矛盾与纷争。
从今以后,要大凤紧紧地看着自家的男人,如影随形地无时无刻的监视。
要张贵分身乏术,自顾不暇,没有机会再趁机接近自己。
而如今夏春兰的这个举动,虽然暂时如愿了。
但在无形之中,却也让大凤对她的恨又增添的几分。
而这小小的几分,对于心胸狭窄,阴狠而又毒辣的女人来说,那炙热的复仇怒火,在燃烧了自己的同时,也足可以摧毁她人了。
夏春兰一边缓缓地往家走着,一边将复杂难测的视线落在了前方。
突然之间,却是苦涩地勾了勾唇角,微皱的眉宇间隐隐浮动着一丝落寞的情愫。
是从何时起,她竟也变得这般会演戏了。
工于算计,喜怒不形于色,即便是与最讨厌的人周旋的时候也游刃有余。
原来,没有心的人竟会是这般的可怕。
“唉!”
夏春兰轻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
行走在人生这条荆棘满布的旅途上的时候,那个生性纯厚,老实到有些笨拙的夏春兰到底还是走丢了。
究竟是心中叵测,过于善变?还是环境凉薄,逼得人不得不武装起来,以最强硬的姿态来对抗命运所给予的不公与苛待?
说到底,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如果说之前所有的事情都是埋下了相关导火索的话,那么三丫头的事便成了压倒夏春兰最后的一根稻草。
只要是一想到三丫头,夏春兰的心头便好似被人硬生生地撕裂开了一个大口子。
鲜血直流,那种蚀骨的痛深入骨髓,如影随形。
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夏春兰不是没有想过,自己的这种变化究竟是好还坏?
也曾暗暗唏嘘过,唏嘘那个死去的自己。
可是……只要是一想起可怜的三丫头,夏春兰的心中便只有恨了。
恨到咬牙切齿,恨不得直接手撕了那个缺德而又狠毒的老太太。
因为夏春兰清楚的知道,软弱是这世界上最无用的东西。
它不仅不能保护自己,还会将至亲之人也陷于危险之中,而毫无施救的能力。
只有更强,更狠,才能与所有坏人周旋。
并且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便是,如果不将老太太彻彻底底制服的话,她又怎肯吐露出三丫头的下落来。
思及至此,夏春兰眼中的犹疑渐渐隐匿了下去,唯剩下无歇的坚定。
就连脚下的步伐也变得如此……
到了家之后,夏春兰的心情还算不错。
哼着小曲,洗净了野菜之后,便开始着手做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