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滂如此吩咐儿子,在他看来,世家之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唯有联合起来,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对此,裴家家主裴茂是深以为然。
说起勾结白波的罪过,他裴家比范家还尤有过之。
裴茂坐在书房中,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听到范滂的来意,他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道:“范兄,如今这局面,咱们确实是骑虎难下了。那苏曜可不是好糊弄的主,咱们之前的那些小动作,怕是瞒不过他的眼睛。”
“裴兄所言极是。”范滂微微点头,眼中满是忧虑,“可如今我们该如何是好难道真要坐以待毙,等着苏曜来收拾我们”
裴茂站起身来,在书房中来回踱步,眉头紧锁,沉思片刻后,突然停下脚步,目光中闪过一丝决绝:“既然如此,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我看,咱们不妨先发制人!”
“先发制人”范滂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裴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裴茂冷笑一声,道:“范兄,你想想,苏曜如今手握重兵,又有白波贼勾结的证据在手,他岂会轻易放过我们与其等他来兴师问罪,不如我们主动出击,给他来个措手不及!”
“主动出击”
范滂听得是大吃一惊:
“苏曜麾下皆是精锐之师,本人更是强的跟个怪物一样,岂是咱们这点家兵能对付的了的”
“通常来说是这样的。”裴茂冷笑一声,“但今时又有不同。”
“哦裴兄何意”
范滂紧张询问,裴茂则压低了声音:
“据最新消息,大将军苏曜其实已不在河东。”
“什么!”
“大将军不在河东”
河东卫氏府邸,书房内,卫觊脸色凝重的看着其族侄卫英,思索着一族的前程。
“是的叔父。”
卫英一脸焦急道:
“比晨间大捷晚上一些,又有前线战报说是北方战火再起,西凉马腾席卷并州,直逼雁门,冀州牧韩馥也起兵响应,声势极大。”
“故而,大将军决定暂缓庆功,直接带着那大胜的兵马北上而去,甚至还要调河东与河内卫所兵助阵。”
“现在,城内外的驻军营地已经是乱作一团,士兵们被紧急集结,这几日就要北上出战了。”
卫觊闻言,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思忖。
这消息来得太过突然与巧合,北方战事爆发,苏曜匆匆北上,这其中会不会另有隐情
他下意识地觉得,这或许与城中今日突然爆发的那些苏曜搜出河东世家暗通白波贼的证据的那些流言有关。
“英儿,你可确定这消息属实”卫觊目光灼灼地盯着卫英,严肃问道。
“叔父,千真万确。”卫英笃定地点点头,“这是孩儿亲自从军中一位可靠的朋友那里打听到的,他就在负责此次军队调动的营中当差。”
卫觊沉默片刻,缓缓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庭院,心中思绪万千。
苏曜这一走,河东局势瞬间变得更加微妙起来。
那些心怀鬼胎的世家们,怕是会趁着这个机会有所动作。
而卫氏,作为河东世家之一,虽然之前因献城有功得到了苏曜的嘉奖,但毕竟也与其他世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在这场即将到来的风暴中,该如何抉择,才能保住家族的荣耀与传承
与此同时,在范氏府邸,范滂和裴茂还在密谈。
“裴兄,你说大将军不在河东,这消息可靠吗若是有诈,咱们贸然行动,那可就万劫不复了。”范滂还是有些犹豫,毕竟苏曜的威名让他心生忌惮。
“范兄,我也知道此事事关重大,所以特意多方查证。”裴茂神色坚定,“据我所知,除了马腾、韩馥起兵外,幽州的刘虞也有异动,似乎在暗中集结兵力。苏曜身为大将军,自然不能坐视不管,必须北上应对。而且,我在军中的眼线亲眼看到了大军的调动,此事绝无虚假。”
范滂咬咬牙,狠下心来:“好,既然如此,咱们就拼一把。裴兄,你有什么具体计划”
裴茂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凑近范滂,压低声音说道:“如今安邑城中,虽然还有部分驻军,但精锐已随苏曜北上,剩下的兵力不足为惧。咱们联合各世家的家兵,趁夜突袭城中的要害之地,控制住局面,再以城中百姓为人质,逼迫苏曜妥协。只要他不敢轻易攻城,咱们就有谈判的筹码。”
范滂皱了皱眉头:“这计划听起来不错,但各世家真的会齐心协力吗人心各异,我怕到时候有人临阵退缩。”
“范兄,如今咱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损俱损。”裴茂冷笑道,“我已经派人去联络其他世家,就说苏曜要对我们赶尽杀绝,只有奋起反抗才有一线生机。”
“而且,我还准备了一份大礼,只要他们看到这份大礼,就不得不与我们合作。”
“什么大礼”范滂好奇地问道。
裴茂神秘一笑,从怀中掏出一个锦囊,递给范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