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希望我哥丨痛苦。”
见季凉西这副云游太空的状态,沈白容有些憋屈地用手指敲了敲桌面。那清脆的声响总算让季凉西回神了。
季凉西抬头愣愣地看她,后知后觉地领会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
沈白容似乎是来求和的,没有恶意。
“说实话,我对你还是没法喜欢起来。”沈白容别扭地摸了摸鼻子,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但是为了我哥,我以后不会找你麻烦,不再和你作对。”
“反正你安心呆在沈家吧,我不会为难你了。”
最后这句话,沈白容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味,音量都拔高了不少。
季凉西听懂了沈白容的言外之意,努力维持着表面的云淡风轻,只轻轻地扫了对方一眼。
那颗沉冰积雪的心脏,却悄悄崩裂了一个口子,融化的雪水倾泻而下,撞入平静的深海。
滔天的波澜让季凉西不由自主地战栗起来,激起了无端的疑惑直达头顶。可惜大脑里仿若被人灌进了一团浆丨糊,什么都捋不清。
她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沈丞珏要对夏芷希那样残忍,硬生生让她被折丨磨成癫狂的样子。
又为什么,沈丞珏会那么痛苦。
隐隐约约中,有一个匪夷所思的答案呼之欲出。
它能诠释这一系列的问题。
可是,季凉西不想去相信这渺茫的可能性。她不能忍受沈丞珏一边伤害她,一边又扮演出深爱她的作态。
任凭是谁,都难以接受这般分丨裂到近乎病态的所谓爱情。
沈白容离开后,季凉西坐在阳台上吹着风,想了很久很久,一双如水秋瞳里全是难以猜透的情绪。
晚上,沈丞珏处理完公务,以最快速度洗完澡后便钻进了被窝,照常伸出手臂抱着季凉西。
他的胸丨口微微酸胀,满眼疼爱地看着窝在他怀里的季凉西,身形娇小,神态可爱,如一只乖乖的小白丨兔。
幸好,怀里这个人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
一切都还有转机,只要他对她好一些,再好一些……
怀里的季凉西动了动,扭头对上他的眼睛。
沈丞珏见她一副有话要和自己说的姿态,内心一喜,立即凑近了一点。
谁知道,乖巧的兔子突然张牙舞爪地露了本性,龇出了尖锐的牙齿,“沈总,你现在不嫌弃我和你的父亲有过关系了吗?”
那口獠牙用尽全力地咬合撕丨扯,生生把他的心脏洞穿了,血液四溅。
沈丞珏只能感知到自己的心痛得要死,霎时间失去了言语能力,一句话都吐不出来。
季凉西仿似得逞般冷笑一声,迅速背对他睡下了。
沈丞珏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触及那冷漠的背影后又吞回肚子去了。她真的很恨自己曾经恶语相向吧。
季凉西紧闭双眼,一句话都没有再说,对此始终保持了缄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