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随其后,而其余的虎卫们也都拎着那一桶桶的猪血牛血,跟在乔念的身后。
很快,他们便来到了第一间密室。
老二放下木桶,大步走到那冰冷的石台前,伸出粗糙的手指,蘸了几滴猪血,而后滴在了石台之上
“嗒…嗒…”
血珠砸落。
紧接着——
“咔哒!”
一声清晰、冰冷、毫无感情的机括转动声,在死寂的密室中骤然响起!
那扇沉重的石门,果然缓缓向内开启!
“他妈的!”老九双目赤红,再也忍不住,破口大骂,声音因愤怒而扭曲,“真他娘的什么血都行啊!这狗日的东西,害死了多少条命!多少条命啊!”
他不知是在骂那最初设下陷阱的姚望舒,
还是骂第一个决定牺牲女婴的穆家先祖,
亦或是骂这穆家百年来所有麻木不仁、助纣为虐的人!
老二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紧握着拳头,指节捏得发白:“行了!骂有什么用!先进去!”他强压着翻腾的怒火,当先一步,踏入了第二道石门后的空间。
密室本就空间有限,一下子涌入十余人,还带着几个笨重的大桶,顿时显得拥挤不堪,几乎转不开身。
就在这时!
“哐当!”
不知是谁的木桶边缘,不小心蹭到了一处机关。
“咔哒!”
又是一声清脆的、如同死神叩门的机括声突兀响起!
楚知熠心头警铃大作,脸色骤变,几乎是本能地低吼一声:“不好!”他猛地转身,伸手就要去捂住乔念的眼睛!
然而,还是迟了一步!
只听得一阵沉重的、仿佛巨石摩擦地面的“隆隆”声,密室一侧的墙壁竟然缓缓向旁边滑开,露出了一个隐藏的、更加幽深黑暗的隔间!
楚知熠手中火把跳跃的光芒,如同探照灯般,瞬间毫无遮拦地射入了那个隔间之内!
惨白的光线,清晰地照亮了隔间内的景象——
累累白骨!
层层叠叠!
全是幼小的、纤细的、尚未发育完全的骨架!
它们以一种扭曲、蜷缩的姿态,杂乱地堆叠在一起,有些甚至只有巴掌大小!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凝固了!
乔念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击中,僵立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畜生!”
“穆家这群王八蛋!都他妈该千刀万剐!”
“天杀的!这他妈还是人吗?!”
虎卫们再也无法抑制,压抑的怒火如同火山般彻底爆发!
即使他们身经百战,早已见惯尸山血海,却也从未见过如此多,如此幼小的尸骸!
这些都是刚出生不久,甚至可能刚睁眼看世界的婴孩啊!
她们甚至还没来得及感受母亲的怀抱,没尝过一口乳汁的甘甜,就被残忍地带到这地狱,成为了一个冰冷谎言的祭品!
乔念的身体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如同寒风中的落叶。
泪水汹涌而出,瞬间模糊了视线。
直到一只温暖而有力的大手,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重重地按在了她颤抖的肩膀上——是楚知熠。
那掌心传来的温度,仿佛一道暖流,暂时驱散了她灵魂深处的冰寒。
她深深地地吸了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猛地低下头,胡乱地用袖子抹去脸上的泪水。
声音闷哑,带着强行压抑的哽咽:“先……做正事吧!等回头……再让穆尚雪……把她们……好好安葬!”
说罢,决然地朝着第二道石门行去!
看似果决,实则,不过是在逃避这令人心碎的一幕罢了!
老二率先将木桶里的猪血,尽数都倒在了石台之上。
就见,鲜血都顺着石台的纹路,最终流入一个小小的孔洞之中。
等木桶内最后一滴血倒尽,石台却依旧没有反应。
于是,老三上前,将自己木桶内的血倒了下去。
不过倒了一半,机括的声音便响起。
第二道石门,果然开了。
昨夜,穆康盛的血开启了这扇石门,但乔念却没来得及进去看一眼。
此刻,走进这第二道石门内,才发现,这里更像一个巨大的地下石殿。
石殿的中间没有石台,取而代之的是一根通体布满奇异螺旋纹路的巨大石柱,拔地而起,直抵穹顶。
石殿的顶部也并非完全封闭,而是开有一个天窗般的圆孔!
此刻,恰逢十六的满月升至中天,皎洁的月光如同一束巨大的银白色探照灯光柱,精准无比地从那圆孔中倾泻而下,不偏不倚地照射在石柱顶端那繁复的纹路之上!
更令人惊异的是,那石柱的材质似乎非同一般,在月华的沐浴下,表面镶嵌的某种奇异晶石或金属竟开始折射、漫射出柔和而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