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坏事?
好事是,看这样子,我再往前走恐怕这些虫子就不敢跟着我了。坏事是,前面难道有更恐怖的东西?连这些无边无际的虫子都怕。这些虫子加起来,用不了几分钟几只大象都能啃噬干净,它们能怕什么?
我也站在了原地不知道是不是该再往前走。
只不过犹豫了几秒钟,我就知道我没有选择,只有往前走,不然这肩带烧完了,我一样得葬身虫腹。就算运气好,这些虫子不敢上来,我要么渴死要么臭死。
我小心翼翼的往前走着,突然撞到了一丝什么东西,若有若无,我伸手一摸,一根发丝一样的根须出现在我手中。
我提着快要烧完的肩带照了一下,发现这根根须自上而下插入了虫屎之中。
我绕过它就想继续往前走,刚走出一步,又是一丝什么东西撞到我的肩膀上,我再一摸,果然又是一根根须,比刚才的略粗。
这时,肩带迅速明暗了几下下,熄灭了。
气氛正是紧张的时候,我吓的赶紧从兜里摸出了打火机打着。四下看了几眼,那些虫子没有趁机跟上来,我才放心下来,继续往前走。
联想种种,难道这些田负蝽怕这些根茎?
俗话说,凡毒蛇出没之处,三步之内必有解药,也有一句话说,万物相生相克。金庸先生的神雕侠侣中就写,情花种植的地方就有情花毒的解药——断肠草。
这些话听起来很扯,但是细想起来并非没有道理。情花有剧毒,周围必然是寸草不生,如果有顽强的生物生存下来的话,那它必然是具备抵抗情花剧毒的能力。断肠草能够在情花旁边生长,说明它能够抵御情花剧毒,虽然断肠草也是含有剧毒的,可是正好以毒攻毒。
这种情形虽然不同于情花与断肠草,但是也不是不能用来参考。
前面的根茎越来越粗越来越密集,我也看的越来越清楚,到后来我只能侧着身穿梭在这些从上而下直直插进虫屎里的根茎里。
石顶上已经完全被粗粗的根茎覆盖住,我看着这些奇怪的东西,越来越害怕,害怕它们突然动了起来,将我绞杀。
手指粗细的根茎突然密的几乎变成了一排排门帘,我小心翼翼的拨开了一点,挤了进去。
里面的事物瞬间让我张大了嘴巴。
只见一坨无比粗大的树根,盘虬卧龙,从上而下犹如一只恶魔的巨手,牢牢的根深蒂固的扎进了虫屎里。
我慢慢绕着这棵树根走,终于发现仅我能看到的树根,就大的几乎能顶两辆公交车,谁又知道石顶之上虫屎之下还有多少?我又顺着树根往上看,它像是穿透了石顶,又像是托住了石顶,无数的粗粗细细的根茎贴着石顶四散分离,向远处延伸。
靠近树根的位置,被那些垂下的根茎水泄不通的围了一个圈,像是在保护母体,我就是从圈外挤了进来。
难道是地面有棵巨树不小心吧根扎到了这里?
但是这里少说离地有二十米,又有什么树能扎根这么深?更何况这么粗大的树根,简直闻所未闻,恐怕长了千年都不止。
又或者是张念芝建这个工程的时候,这棵树就已经在这儿了,出于什么原因,张念芝保留在了这里?
但是想想又不可能,树根生长毫无规律可言,而且无缝不钻,几乎可以成为地下工程的杀手,张念芝劳民伤财花了十二年建的工程,怎么会放一个定是炸弹在这里?
总不能是张念芝自己在这儿栽种的吧?
而这不知名的植物靠着这些田负蝽的粪便,营养过剩了不知多少倍,所以短短四百年就长成了这样?根本没有千年。
我战战兢兢的走到树根旁边,一股树根特有的气息钻进了我的鼻子。我仔细看着树根,想看出是什么植物,但是我对植物一窍不通,就是把这棵树整棵摆在我面前我都不一定认识,更何况只是棵和其他树根没区别的树根。
难道就没有出路了吗?我一屁股坐在了树根旁边。
给自己灌了一口水,我终于忍不住眼泪横流,难道我要被困死在这里?困死在屎堆里?
突然,我的头顶好像有什么声音传下来。
难道我想错了,那些虫子又爬过来了?
我赶紧抹了一把眼泪,站了起来往上照了照,可是什么都没有,只有树根盘结。
紧接着又是一阵嗡嗡声,我踮着脚将相机举到最高仔细看了看,可还是什么都没有。
嗡嗡声不断,我反应过来,将耳朵贴在树根上。
我的眼睛慢慢瞪大,赶紧连退几步,警惕着看着树根。
这树成精了?好像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