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陆时敬赶走后。
肖笑气呼呼地道:“陆庭深怎么会有这种爹?!我看他也是倒了八辈子的大霉!”
许轻衣目光闪了闪。
肖笑顿时闭嘴。
她再迟钝,也不可能一点不对劲都察觉不到的。
从许轻衣被送进医院,到现在清醒,已经过去一天一夜。
除了她和刚才那个傻帽,没一个人再来过。
火灾的事儿,白天就有江城本地媒体报道过,以陆庭深和陆峋的关系网,不可能不知道。
可偏偏这两人,一直到现在,连个人影都没有。
他喵的!
这男人可真都是大猪蹄子,真出了事儿的时候,一个都不顶用!
笑笑。
许轻衣打字叫她。
肖笑回过神:“什么事?”
许轻衣:我办公室的电脑里,有事务所目前所有案子的电子档案和台账,你有空过一遍,这段时间,有什么案子,你能接的就接,不能接的就推掉。
“这……这是什么意思?你又不是永远说不了话,不能这就不干了呀!”
肖笑心慌得不行。
许轻衣:你别着急。
“我能不急吗?!你这话说得跟要吃散伙饭似的!”
许轻衣:我只是想,自己一个人休息一段时间。
“我可以陪着你呀!”
许轻衣怔了下。
肖笑哽咽:“可能……我不一定能帮上什么大忙,可是你才出了事儿,又让你一个人呆着,我怎么放得下心。而且你现在还说不了话,万一又碰上陆时敬那种混蛋,还不了嘴,那不是得骑到你头上来?!”
许轻衣垂着眸,半晌没有回应。
许久才打字道:跟我太近,的确不是什么好事。婷婷不也是因为我……受到伤害的么。
肖笑没说话。
在许轻衣目光移开时,她站起身,上前抱住她。
“才不会呢。”
她轻声说。
“跟你做朋友,明明是最开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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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病房出来后。
陆时敬收起玩世不恭的笑,面色阴沉。
手机铃声响起。
“陆先生,今天早上,陆庭深先生来拿药了,我们也跟他提出最好进行全面的心理治疗方案,但他不愿意。您是他父亲,最好还是能给到他配合治疗的建议,毕竟抑郁症如果二次复发,状况肯定会比第一次要严重很多。越早治疗,对患者也越好。”
陆时敬面无表情地挂了电话。
猛地踢了一脚车门。
半晌,拨出一个号码。
“陆叔叔?”
“桐桐,从现在起,你不准再见庭深。”
“为什么?我不要!”
“叔叔是不是再三叮嘱过,不准把车祸的事,告诉庭深,你为什么还管不住自己的嘴?!”
陆时敬声音里,带了狠劲儿。
许欣桐吓得眼泪掉出来:“我……我不是故意的,是庭深太在乎许轻衣了!就算我没说,庭深再晚一点知道,不是会更痛苦吗!”
陆时敬屏了会儿气。
才耐着性子说:“总之,你现在不准见他。”
“我不……”
“你不听话,我会让许晏安直接把你关禁闭。”
他说完,直接结束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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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
中心医院。
陆庭深从手术室出来。
脱掉防尘服的时候,方清走过来,闲聊般地道:“我听说前几天晚上,市中心有处公寓起了火灾。”
陆庭深淡瞥了他一眼。
冷淡脸上,没一点兴趣。
方清给他新闻:“喏,你看,就这儿,离许律师事务所还挺近的。”
“是吗。”
他看都没看一眼。
径直回了办公室,脱下白大褂,下班离开。
车从中心医院开出,沿着霓虹灯街道,路过依然事务所在的写字楼时,车速慢了下来。
黑色奢贵轿车,停在路边。
车窗摇下,陆庭深摸出烟,点燃后,左手臂搭在车沿,扫了眼写字楼。
往日这个点,会亮着的灯,是黑的。
手机屏幕闪了下,方清发来一条链接,看见公寓名字时,陆庭深黑眸微深。
骨节分明的手指,从衣兜里摸出药。
没就水,直接咽下。
片刻,黑色轿车掉转车头,停在公寓大门口。
保安上前道:“先生,最近天干物燥,可得小心用火啊,前两天就有业主在家里烧东西,引发火灾,人差点没了。”
“哪户?”
“喏,就那儿,窗户都边上都烧焦了。”
保安手指向一个方向。
正是许轻衣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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