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轻衣脚步顿住,回头,“庭深。”
陆庭深把人往跟前拽,脸色急切,带着生气,“乱跑什么?!”
许轻衣怔了下,再看向街对面。
空空如也,仿佛那个男人的出现,只是她的错觉。
她收回视线,目光重新落到陆庭深身上,抓紧他手,“我只是出来走走,喝了点酒,有点头晕。”
陆庭深观察着她脸色。
安静了几秒,淡声开口,“南风和景臣的话,你听见了。”
许轻衣点了点头。
陆庭深脸色紧绷:“你信了?”
她目光闪了闪,藏起眸底浮起的笑意,故意绷着脸说:“他们是你的好兄弟,说话可信度很高,为什么不信。”
话落,睫毛垂下,眼睑下方抚上阴影,他看不清她表情。
再抬眸望着他时,眸底漾着水汽,委屈难过。
陆庭深心口一紧,抱住她。
“我说过的,不会让你离开我。”他贴在她耳边,温声,“衣衣,不用理会他们的话。”
许轻衣故意吸了吸鼻子,“那句娶谁都不会娶我,你真说过?”
陆庭深松开人,无奈地看她。
不情愿地嗯了一声。
以他上辈子这个时候的性格,说出这样的话,倒也不奇怪。他很少考虑别人的感受,对她也不例外。
“抱歉。”
他俯身亲了亲她唇角,很诚恳地看着她眼睛。
“以前我对你说过很多难听的话,伤害了你。我知道覆水难收,但以后都不会了。”
许轻衣本来没太在意,只是故意装装样子,可对上他认真的目光,心里又不禁温温软软的,也顾不上生气,手搭上他肩,凑上前亲他。
远处跟着出来找人的秦南风和景臣瞧见这一幕,震惊又识趣地停下脚步。
秦南风眼睛瞪得跟二筒似的,“我没听错吧,老陆竟然还会道歉?这不比母猪上树,公鸡下蛋还新鲜?”
“你文化造诣能不能再高点?”
景臣很嫌弃他的比喻。
但又莫名觉得贴切。
“庭深这回,像是来真的。”
陆庭深性子冷淡,也许会骗人,但眼神里的真情,是绝对不可能装得出来的。
秦南风:“老陆从去年突然接手陆氏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他当医生不是当得挺起劲儿吗,突然转行,还能干得这么风生水起,现在婚姻还这么幸福,什么好处都被他占尽了!”
景臣睨他,“你也该收收性子,好好继承你们家业。”
秦南风手摆得跟大风车似的,“我是废物,我要躺平。你们谁都别想拉我下水!”
景臣:“……”
从酒吧离开,回到家。
陆庭深回想起刚才拉住许轻衣时,她的注意力似乎被什么吸引走了,问道:“我找到你的时候,你是不是看见什么人了?”
许轻衣顿了一秒,如实说道:“是有个男人,好像在街对面看着我,眼神挺可怕的。但也可能是我的错觉,你拉住我的时候,他人已经不见了。”
陆庭深眉眼微凝,“那男人长什么样?”
“长相没怎么看清,不过倒是挺高的。”许轻衣回忆着,转头看向他,比了比,“跟你差不多高,身材也不错。”
直觉告诉陆庭深,那男人十有八九,就是陆时敬。
按上辈子的时间点,陆时敬消失这么多年,再出来蹦跶,应该也是两年后的事,现在怎么会提前。
还是说,其实上辈子,陆时敬在这么早的时间点,就盯上许轻衣了。
想起那人的所作所为,陆庭深脸色不免难看,“下次如果再有这种情况,立刻告诉我,但别靠近那人。”
许轻衣疑惑,“你认识他?”
陆庭深低眸,看着她,“我没猜错的话,那男人应该是陆时敬。”
许轻衣:“陆时敬?你父亲?”
能这么不留情面地直呼自己父亲大名,可见陆庭深和陆时敬关系有多恶劣。
许轻衣听过一些关于陆时敬的传闻,也知道陆庭深母亲车祸去世后,陆时敬就跟人间蒸发似的,这么多年,她都没见这人出现过。
“你父亲为什么要用那种眼神看我?”许轻衣有些懵,“我得罪过他吗?”
她跟陆时敬,甚至见都没见过。
陆庭深闻言沉默。
他既然重来一世,上辈子那些伤害她的人和事,他都不想再让其发生,也不想让她再被陆时敬和许家的人纠缠。
许家那边的生意,已经被他压制得死死的,自顾不暇。
但陆时敬这颗下落不明的定时炸弹,始终是隐藏大患。
“总之,你别一个人见他。”
陆庭深看着她说道。
许轻衣点了点头,但心里总归担心,“你父亲会不会是想来找你的麻烦?”
陆庭深不在意地说:“若是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