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峋不想理会,但他毕竟刚用了她的药,虽然也不是自愿,但用了就是用了,也算是欠个人情,再加上这小屁孩刚才哭得惨兮兮的模样还在脑子里晃。
于是淡声问道:“明天几点?”
“早上九点!”她迫不及待地说。
陆峋:“嗯。”
第二天,九点整,门被敲响。
陆峋来得很准时。
这人的时间观念,还真是从小就强。
许轻衣开门,找了双拖鞋出来,正合适。
陆峋看了她一眼。
许轻衣:“你吃早饭了吗?”
“吃了。”陆峋进门,随意瞧了眼,走到餐桌边,“开始吧。”
许轻衣:“我作业都在房间里,要不然……”
“我没有看别人房间的癖好。”
这可太意有所指了。
哼。
等以后就知道,她是不是别人了!
许轻衣走回房间,把书桌上的作业本、铅笔、橡皮擦一起拿了出来。
陆峋已经拉开一张椅子坐下,周末他没穿校服,简单的t恤长裤,坐在那儿很清瘦安静。
当然,还是那张脸太好看了。
而且还是少年模样,没有攻击性,也没有压迫感,清清爽爽的。
越看越喜欢。
许轻衣欢欢喜喜地在陆峋旁边坐下。
拿出作业。
陆峋看了眼,两位数加减法,五以内乘法表,三个苹果加五个苹果的应用题,沉默了好一会儿。
倒不是嫌弃她不会做,只是一眼就能看出答案的题,他实在有些不知道如何讲起。
他翻了下她前面的作业,愣:“你不是都会吗?”
全是红色勾勾。
老师还写了个优!
许轻衣本来也不是真让他来教她写作业,真要一道题一道题地教下来,她也得疯。
便眨巴着眼睛说:“我就是想让你陪我玩。”
陆峋捻着本子的手指顿住。
低眉看她。
“又想撒谎?”
她继续认真状:“我才搬过来,每天都一个人,只认识你和何阿姨,除了找你,我不知道该找谁。”
陆峋黑眸盯着她。
似在判断她这话的真假。
眼神带了点儿凌厉,已经有了以后的影子。
许轻衣又不是没被他盯过,才认识那会儿,他眼神可比现在可怕多了,还特别幽深,谁都琢磨不出来,现在这小眼神,她才不怕呢。
“我也没有对你撒谎,以前我跟妈妈住的地方,确实只有小小的一间,吃饭睡觉都在一起。是妈妈……走了之后,爸爸抚养我,才能搬到这里来的。”
她垂下眸,轻咬着唇。
委屈巴巴的。
一个小女孩,妈妈没了,爸爸也常年不在,一个人孤零零的,谁听了不心疼?
“你父母离婚了?”他声音终于轻了些。
许轻衣摇了摇头。
她抬起眼,乌黑眸子望着他,“这件事,我悄悄告诉你一个人。”
陆峋:“不用,我不感兴趣。”
“……”
他怎么一点八卦之魂都没有!
只告诉你一个人诶!
谁懂这几个字的含金量啊!
“妈妈讨厌爸爸,所以也不喜欢我,她走的时候,想拉着我一起去死。我不想死,我想好好活着。”
不听是吧,她偏要说。
“爸爸有自己的家庭,给不了妈妈一个家,妈妈才会把对爸爸的恨发泄在我身上。”
爹,对不住了。
这事儿也确实是你干的。
为了女儿的幸福,你就小小地牺牲一下名誉。
回头女儿给你买大房子!
拉近距离的最好办法,就是分享秘密,和对方感同身受。
她这番话,性别互换,可不就是何雨柔和陆峋的处境。
果然,陆峋脸色已经有所松动,看她的眼神,也没刚才冷淡。
许轻衣趁热打铁:“你周末要是有别的安排,要不然就把我带上,我保证乖乖听话,不给你添麻烦。”
陆峋眼皮抬了抬,“真的?”
“比珍珠还真!”
他默了好一会儿。
“带你可以,但有条件。”
她激动地拽住他胳膊,“什么什么?”
陆峋拨开她,“以后别扑我,也别像这样碰我,保持距离。”
“……”
“行!”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能先把人看住就行!
“那我们今天什么时候出去玩?”许轻衣问。
“下午。”
陆峋从椅子站起来,准备要走。
许轻衣拉住他,“午饭我准备了两人份的,你留下来一起吃,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