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是谁?有何功劳?凭什么做这个城隍?
天道何时册封?为什么她不知道?
等等。
交州不是她的领地,天道册封交州城隍似乎不需要通知她。
不知道为什么,万穗心里不是滋味。
不是说她写作荆州牧,读作十三州牧吗?
难道她不是天道的宠臣了?
她脑海中全是胡思乱想,忽然听见有人低声提醒:“老林!快起身行礼!”
万穗这才回过神来,见其他几个大妖都已经站起身来,迎接封山城隍,只有她还坐着。
封山城隍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神色威严,眼底浮现出一抹不满。
万穗连忙站起身来,跟着众人一起行礼。
封山城隍微微颔首:“大家坐吧。”
众人又各自落座,那个空位的客人还没有到,但封山城隍却不以为忤,端着架子,语气却很客气:“在下得上官信任,得以担任封山城隍一职,实在是惶恐,今后还要仰仗诸位的支持。”
野猪精立刻说:“令长请放心,今后我们一定尽心竭力,辅佐令长,管理好这一县之地。”
封山城隍微微颔首:“能得到诸位的这句承诺,我就放心了。”
说着,便有一群身穿彩衣的侍女鱼贯而入,万穗仔细端详她们的容貌,发现她们容貌僵硬,眼神空洞,甚至比那些衙役还要像假人。
如果说那些衙役是泥塑的话,她们更像是木偶。
在古代,无论是泥塑还是木偶,都是陪葬品。
说起来,她的那七千士兵和小吏们,不也是人偶吗?只不过是用树脂制作,但他们为什么就和普通人没有区别呢?
这其中的关窍到底在哪里呢?
这些木偶少女们手中端着酒菜,恭敬地摆放在几人面前的几案上。
万穗看了看,确实是能吃的饭菜,而不是粪土石头变的。
“诸位,请满饮此杯。”封山城隍端起了酒杯,万穗也倒了一杯酒,闻了闻,是真酒,还是五粮液。
最好的那种。
酒过三巡,封山城隍轻轻的将自已腰带上系的玉佩拿了起来,细细的抚摸了一遍。
万穗不明白,他这是在干啥?
那玉佩不是天道发的,城隍的官位也不配佩戴组佩,他在这种场合摸玉佩是什么意思?
万穗这个憨憨不懂,但有人懂了。
野猪精立刻拱手道:“令长,您刚到咱们封山县,我们作为封山县的臣民,也要尽地主之谊才是,为令长接风洗尘,让令长知道我们的诚意。”
封山城隍立刻摆手道:“朱先生太客气了。”
野猪精站起身来,将袖子一抖,从里面抖出了一只木头匣子。
他穿的是皮夹克,袖子也是窄袖子,却能抖出这么大一只匣子来,可见他袖中自有乾坤。
他双手托着木匣,走到了正堂的中央,恭敬中不乏一丝得意:“令长,这是我献给您的见面礼,还请您不要推辞。”
封山城隍嘴角带笑,连连摆手:“朱先生你这是何意?使不得,使不得。”
“令长,这是我老朱的一点心意,若是令长不肯收下,只怕是嫌弃我这份薄礼拿不出手啊。”朱先生满脸堆笑,央求道。
封山城隍无奈地叹了口气:“既然朱先生如此诚心,我不收便是不给朱先生面子了。”
说罢,便有一个木头侍女走了过来,接过木匣,当着所有人的面,打开了匣子。
匣子一开,一道白光便从中溢出,照亮了整个正堂。
“这是……”
众人齐齐看向那木匣之中,竟然见到一颗婴儿拳头大小的珍珠静静地躺在红绸之上,表面流转着水波般的光泽,像镜子一般,能够将众人的面容都照进去。
“这是夜明珠?”猴精惊讶道,“老朱,你竟然有这样的宝物!”
野猪精更加得意了,嘴角上勾:“多年前我曾入海寻宝,这是我到东海深处找到的宝贝,乃是一颗成了精的蚌壳历经百年孕育,我可是斩杀了几只海鱼精,才将其收入囊中。若是将它放在屋中,不仅比日光灯还要亮堂,还能趋吉避凶,聚集灵气。”
众人闻言,都不禁露出惊叹之色,连那位封山县城隍都现出几分惊讶神情,眼中有了几分喜色。
“朱先生礼重了。”他微微摆手,“本官受之有愧啊。”
野猪精很精明,立刻说:“令长千万不要这么说,这东西在我手中就是个死物,只有到了令长手里,才能真正发挥它的价值。”
封山城隍笑道:“既然朱先生如此心诚,我就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