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太素。”季如歌看着成筐的羊毛线,“染色。”
她让人建染坊。
“茜草根、靛蓝叶、黄栌皮、赭石……按方子煮水。”
“羊毛线浸入染缸,煮。”
“染透,捞出,清水漂净,再晾干。”
染坊热气蒸腾。大锅里各色染料沸腾。羊毛线浸入,煮够时辰,捞出时已变了颜色:茜草染红,靛蓝染青,黄栌染黄,赭石染褐。清水漂净,挂在竹竿上晾晒。五彩斑斓的羊毛线在风中飘荡,像一道道彩虹。
有了彩线,季如歌召集村里会针线的妇人,还有几个手巧的流民女子。
“看这个。”她拿出几根细长的竹针(提前削好),又拿出一小团染红的毛线。
“这样起针……这样绕线……这样挑针……”她演示着最基础的平针,织出一小片密实的红色织物。
妇人们围看,眼睛发亮。针线活她们熟,但用毛线织东西,又厚又软,从没见过。
“这叫‘羊毛衫’。”季如歌把织出的小片贴在自己手臂上,“天凉穿在里面,贴肉,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