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5章覆手为雨
帐内,苏夜坐在最上首,不紧不慢的把玩着手中的柔荑。
他的怀中,一身戎装的司洛英轻声叹了口气,默不作声。
而此时他们二人的后方,绯红色衣袍翻飞,一道手持朱雀焚天弓的身影赫然出现,正是此前已经离开,但是又连夜返回来的朱雀!
“苏夜小儿!你早算准我们会动手!”
谭梦军老眼欲裂,望着手中被朱雀一箭射飞的宝剑,突然狂笑。
“本公等了你们三日,结果你们却连本公最基本的计谋都看不穿。”
苏夜站起身,白袍上未染半尘,望着被周围的玄武卫团团包围起来的老将们,突然摇头。
惊鲵剑穗上的东珠蓝光大盛,映得老将们甲胄上的狼头纹饰狰狞可怖。
“苏夜!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求你放过大乾江山!”
谭梦军突然跪地,玄铁护心镜撞得铿然作响。
“大乾江山谭老将军,你们可知孟章的黄巾大军已经再次整装,准备来袭了”
“没有本公,大乾江山早就没了!”
苏夜突然轻笑,指尖抚过腰间罗盘。
随后再也不看跪了一地的老将,挥了挥手让玄武禁卫将他们绑起来,拥着司洛英纤细的腰肢进了大帐。
“殿下,谭老将军他们……“
帐内,司洛英突然将剑穗上的东珠摘下,放在案几上。
“他们老了。”
“本公何尝不知他们对大乾的忠心只是这忠心,不该用在猜忌同袍上。”
苏夜望着舆图上乾陵关的标记,突然叹气。
“苏夜!你狼子野心,必将陷大乾皇朝于绝境!”
他转身望着被押解下去的老将们,谭梦军仍在怒吼。
……
三日后,中军大帐内。
谭梦军等十二名老将浑身是伤,被押解在帐中,苏夜正对着一幅羊皮舆图沉思,白袍上的金线在烛火下流转如星河。
“谭老将军,你们可知罪”
苏夜突然转身,看着下首默不作声的诸位老将。
“苏夜小儿!要杀便杀!何必惺惺作态!”
谭梦军突然狂笑,玄铁护心镜撞得铿然作响。
“本公不想杀你们,只是……”
苏夜突然摇头,指尖抚过案几上的翡翠螭纹扣。
“大乾如今需要的是上下一心,而非猜忌内斗。”
他突然并指斩断烛火,火星溅在舆图上滋滋作响。
“谭老将军,我会对如今大营当中的数十万大军宣布,你们十二人重伤复发,需静养百日。”
帐外传来玄武卫整齐的脚步声,苏夜压低声音。
谭梦军浑身剧震,望着苏夜身后的朱雀,这位红衣女子正似笑非笑地望着他们。
“苏夜!你……”
“本公已令人备好软轿,送诸位将军回乾陵军后方休养。”
“正好乾陵军后方紧邻本公的横州,横州风景秀丽,正适合养老。”
苏夜夜突然轻笑,望着谭梦军等人不可思议的神色。
老将们面如死灰,他们知道,这一去,怕是再无重返沙场之日。
“谭老将军,莫怪本公心狠。”
“只是这场战,本公可输不起啊。”
苏夜望着舆图上乾陵关的标记,突然叹气。
帐外夜风忽起,吹灭最后一支蜡烛,谭梦军望着苏夜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突然老泪。
“先帝啊……“
他的声音被夜风撕碎,散在焦土气息中。
……
与此同时,此时距离乾都不远处的黄巾军大营当中,孟章端坐虎皮帅椅,手中默默处理着身上一些微微出血的细小伤口。
帅帐内松脂火把噼啪作响,将下首众将的身影映得忽明忽暗,他忽然轻笑一声,指尖在案几上叩出清脆节奏,帐外候着的太平卫密探立刻捧着蜡丸进来。
“总帅,乾军大营的密报。”
密探单膝跪地,蜡丸在掌心泛着诡异幽光。
孟章屈指弹碎火漆,素绢上墨迹未干。
“诸位.看来咱们那位镇国公,遇到些麻烦呢。”
他忽然轻笑一声,将密报随手掷在案几上,玄色锦袍袖口扫过案上残酒,琉璃盏中泛起涟漪。
“总帅的意思是……乾军内乱了”
乔奢费最先反应过来,他紫晶耳坠在烛火下折射出幽光,末刃双刃已在鞘中铮鸣。
“情报上说,如今乾军大营当中,谭梦军等老将不服镇国公的掌控,掀起兵变,如今乾军大营当中已经开始内乱。”
“谭梦军带着赤甲军砸了苏夜的帅帐,武雄卫残部正在营中四处纵火。”
“这出戏,可比咱们白日里那场精彩多了。”
孟章屈指弹灭案头烛火,黑暗中唯有他眼底蓝光渐盛。
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