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点日常,不喜欢看日常的可以跳过,对剧情不影响)
而此时,跟在大司命身后的阴阳家木部长老之一的黑白双子也对着惊鲵福了福身,雪色广袖垂落时,惊鲵瞥见两人腕间缠着银丝傀儡线——正是阴阳家木部秘术“千机引”的法器。
这对孪生姐妹素来形影不离,传闻她俩联手布下的森罗万象阵,就连天人境界的内力修士都要退避三舍。
“三位长老不在横州的观星台当中候着,倒有闲情跑到乾州这边来了?”
惊鲵漫不经心拂去大氅积雪,铁甲护腕与青砖相撞发出清越龙吟。
大司命忽然掩唇轻笑,指尖火苗蹿得老高。
“姑娘这话说得,再过三日便是小年,作为一年以来有数的大节日,我等阴阳家弟子自然是要来给镇国公观星祈福的。”
她忽然欺身向前,惊鲵警觉后退半步,却见对方只是将张黄符贴在游廊柱上,朱砂绘就的神荼郁垒像在雪光里泛着微光。
“倒是惊鲵姑娘,可知东君大人此刻在何处?”
黑双子忽然轻笑出声,罗盘指针滴溜溜转个不停,她说话时发间木簪闪过微光,惊鲵只觉眼前恍惚了刹那,竟似看到绯烟倚在湘妃竹帘后抿唇浅笑的模样。
“幻术收收罢。”
“主公内室向来不许闲杂人等靠近。”
惊鲵指尖扣住剑柄,铁甲铿锵声震散了残影。
“闲杂人等?我们自然是闲杂人等,但东君大人可不是。”
大司命闻言掩唇娇笑,火红广袖扫过石阶上的积雪,竟将残冰融成一滩春水。
“你听——”
她忽然凑近惊鲵耳畔,幽香混着焦糊味扑面而来,内室方向隐约传来阵细碎响动,像是玉带钩撞在错金博山炉上的清音。
惊鲵耳尖微动,常年握剑的虎口忽然有些发烫,她太熟悉这声音了,苏夜征战乾州的这段时间,一直都是她贴身服侍苏夜的生活起居。
虽然朱雀也算是一直随军跟随苏夜左右,但是身为天下风云榜当中的“灼世辉光”,她可做不来这种丫鬟的活。
“我们东君大人素来贤惠有方,这不,连镇国公的年夜饭都亲自下厨张罗了。”
大司命忽然笑得花枝乱颤,指尖火苗将旁边的一张窗帘纸烧出个窟窿。
“你闻这空气里的甜腥气,可是混着东君特制的梅花酥饼呢。”
她忽然压低声音,红黑相间的广袖拂过惊鲵耳畔。
惊鲵闻言愣怔片刻,继而嘴角勾起抹极淡的笑意。
“三位长老请便。”
惊鲵忽然侧身让开道路,铁甲护腕上的兽首狰狞可怖。
“只是东君大人若问起,还望代为通传——横州八百里加急的塘报,正搁在青玉案上呢。”
她特意咬重“青玉案”三字,果见黑白双子对视一眼,白长老袖中傀儡线无风自动。
望着三人娉婷远去的背影,惊鲵忽然想起幼时在云州见过的野狐狸。
那些畜生求偶时,也是这般在洞口摆上野果山雀,偏还要做出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她抖落大氅上的残雪,忽听得内室传来声瓷器轻响,混着东君清凌凌的笑声,倒真像是新妇在给夫君斟酒。
“原来雍容端方的东君大人,也有忍不住的时候。”
惊鲵望着游廊外纷扬的大雪,铁甲映着雪光泛起冷芒。
...
而此时的乾都当中,雪粒子裹着北风扑在乾都西市的灯笼上,一袭紫色袍服的云霄广袖轻扬,将袖口金线绣的云纹拂得簌簌作响。
她望着街边支起的腊八粥棚,青瓷碗沿氤氲的热气里浮动着桂圆与莲子的甜香,倒比道家天地山当中炼丹房的烟霞更添几分烟火气。
“大姐,咱们何苦在此闲逛?”
“那镇国公既是西王母娘娘重点叮嘱我们尽心辅佐的对象,但是如今又与阴阳家纠缠不清,咱们早些拜会才不落人后。”
碧霄踮脚望着宫城方向,发间银簪流苏扫过雪腮。
“小妹莫急,那位阴阳家的东君与镇国公大人的关系匪浅,如今东君既已入府,二人刚刚重逢,咱们且容他们叙旧。”
云霄指尖抚过粥棚外新贴的门神像,徽墨洇开的门神画像在她掌心投下细碎阴影。
她未盘高鬓,以反绾簪显清雅柔美,行走间裙裾随风轻扬,如同晨曦中悠然飘动的白云,带着一抹随心而动的洒脱与雅致。
“诶,大姐你看!”
琼霄忽然拽住云霄袖角,指着街角胭脂铺外三五个举着糖人的女童,那糖人捏成玉兔抱杵的模样,琥珀色饴糖在雪光里泛着暖融融的光,倒教她想起她们道家天地山后山那窝雪貂崽。
“店家,这糖人如何卖?”
一旁的彩云仙已三步并作两步窜到摊前,发间红绫随动作翻飞,她生就副直爽性子,此刻正将荷包颠得哗啦作响,倒把卖糖人的老妪唬得连退三步。
“老人家莫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