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几乎没怎么睡,牌九推到12点,赵勤开门放鞭炮,放完之后,老道上楼休息,几个师兄和赵安国家子便要离开,
赵勤还真凑上前问了一句老赵,牌九的手法咋弄的,
但老赵同志就是不承认自己会,突然赵勤想到自己老丈人过,他跟老赵一起做局,在船上赢烟的事。
将几人送走,他没急着上楼,坐在客厅编辑了短信,群发给远处的长辈,
这会,他的手机其实也没消停过,不少人都发来了新年的祝福短信,看了一圈,他索性又编辑了一条群回复,
忙完将手机调至静音,这才上到二楼,老婆和孩子已经在呼呼了,
怕打扰二人,他索性窝到书房里,眯了大概有三个时,便被吴婶上楼叫醒了,
“阿勤,四点了。”
“知道了。”起床后,还发了一通牢骚,为啥要过年啊,净剩折腾了,
是这么,他还是好好洗漱了一番,来到楼下,接过吴婶递来的篮子,随口问了一句,“我大哥他们的牌局啥时候散的?”
“也就刚散没走一会。”
赵勤轻哦一声,提着篮子来到了妈祖庙,这会已经聚了不少人,他排进了人群中,前边刚好是老罗带着两个儿子,
昨天是除夕,来拜妈祖的全是妇人,今年来拜的全是男丁,尤以跑船的家庭最积极,
“罗叔,新年好。”
老罗咧嘴一笑,“大家发财,阿勤,听今天有妈祖巡街?”
“我听我爹了一嘴,不是咱村弄的,好像是镇上,第一站就是咱村。”
“那回去还得准备贡品,万一巡到咱家了呢。”
赵勤附和了一句,又看了一眼阿有,“昨晚咋没看见你,去哪玩了?”
“被包哥拉着,打了一夜牌,也刚散。”
男人拜神比女人就是要干脆得多,所以虽前边排了不少人,但也就半时,便轮到了赵勤,
进了妈祖庙,他突然有一种回家的感觉,难道自己真是妈祖的亲人托世?
将素果等贡品摆上,焚香磕头后,他直接坐在了蒲团上,“妈祖,您老的大像还得四五年才能完成,到时你就真正可以一直巡视着大海,
保佑我们这些淘海的下苦人…”
有点耽误进程了,他絮絮叨叨了有十分钟,这才走出来,
阿思阿有先回了,老罗还等着他,“罗叔有事?”
“大过年的有啥事,等着你一起回,阿勤,我刚进去在妈祖面前掷杯筊,掷了三次,妈祖应允我们初六到初十之间出海,再迟掷的都是阴杯。”
所谓的杯筊,形制多样,本地乃是木头所做,形似月牙,共两片,每片分为凸平面,
许愿之后,面对神明掷于地上,若是两片皆为凸面,则为阴杯,表示神明拒绝,若全是平面,则叫笑杯,明神明没有具体的指示,
若为一凸一平,则称圣杯,表示神明应允。
“跟我想的差不多,我想着大概初九,到时我不定在家,罗叔,你多操着点心。”
“放心吧,阿茂人稳重着,有他在,不会有事的。”老罗话还是有水平的,没自己有能耐,而是夸了一句老猫。
两人没聊几句,便到了岔道口,赵勤往家走,
天还没亮,家里静悄悄的,吴婶接过他手里的空篮子问道,“煮汤圆?”
“婶子,让师父和阿雪多睡会,咱家已经很有钱了,不在乎进钱早晚。”
吴婶笑了笑,“你这话的,应该咱家不管早晚都会进财。”
“对对对,还是你的好。”
没有再上楼,他和衣直接歪在客厅的沙发上,到了六点,老道准时起床,睡了还没半时的他又被闹醒,“咋在这里睡?”
“一早去拜妈祖,我就没上楼了。”
“起来,重新洗把脸,这一夜吵的,早知就回龙虎山了。”一夜的鞭炮声,只要不是聋子,都很难睡得好,
不过老道这话得有点违心,昨晚他可是顶高兴的。
吴婶已经开始煮汤圆,赵勤都怀疑她这一夜睡了没有,煮好之后,这才叫陈雪和李秀瑛起床,
“看把你懒的。”吴婶笑骂了一句女儿,
李秀瑛很不服气,“嫂子不也是才起。”
“你跟孕妇比,等你怀孕再吧。”
李秀瑛翻了一下眼皮,老娘大清早咋开始胡,自己还没嫁人呢。
汤圆是咸是甜,这在北方根本不用争辩,但在南方,倒是有些不同的声音,有的地方就是咸汤圆,
就比如现在赵勤所吃的,里面包的是猪肉、虾皮和葱花,
“吃完之后,师父你要困就接着睡,今天啥事没有。”老道摆摆手,他有自己的作息规律,让他上午睡觉,他还真就睡不着,
赵勤又看向吴婶,“中午家里不开火,饭后你好好睡一觉。”
“中午在哪家吃?”陈雪好奇问道,
“去年过年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