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洪生面不改色,但心中不以为然。
谁不知道历阳神朝那位长公主野蛮刁钻,性格暴戾。
偏偏她资质不凡,练就一身强横修为。
更兼花言巧语,演技了得,竟然能够哄得历阳大帝开心,对她多有宠爱。
这下子狐假虎威,长公主在神朝之中权势滔天,就连当代历阳之主,
她那位一奶同胞的皇兄,
都对她礼让三分,不敢轻易驳了她的面子。
盘王宗虽然底蕴不小,还有极道帝兵镇压气运,但真不一定被人家长公主放在眼里。
要不然,之前也不会那般逼迫,差点儿就要兵戎相见。
“壁澄夫人过奖了。
不知您此次登门,有何见教。”
“呵呵呵,没什么大事。
就是长公主殿下睹物思人,想起了贵宗那位绝世天骄。
就让我来问问,白秀山肯不肯迷途知返,愿意承认错误,接受长公主殿下的垂青。”
“这个......”
杜洪生神色微变,目光有些游离,
“恐怕要让长公主殿下失望了。
白秀山魔念深重,触犯宗门法规。
老夫在祖师灵牌之前给他定罪,封禁修为,打落寒潭受罚。
一经执行,不容更改。
所以......”
壁澄夫人微微皱眉,
“人非圣贤,孰能无错。
就算白秀山一时糊涂,也该给他悔过自新的机会。
如果他现在幡然悔悟,愿意嫁入长公主府中,
本座还是希望杜宗主能够网开一面。”
听到此话,杜洪生瞳孔深处闪过一丝厉色,
更有浓浓的厌恶含而不露。
“嫁入,哼哼,这个词语就是对秀山和我盘王宗最大的羞辱。
可惜,宗门势弱,连最优秀的弟子也护佑不了。
实在可恼。”
他重重摇头,语气坚定,
“宗门戒条,不容更改。
而且短短时日,那白秀山执念深重,也不会那么容易就幡然悔悟。”
“呵呵,杜宗主此言难免太过绝对了些。
受苦受难下,那白秀山说不得早有悔意了呢。
宗主不防前去问问,也许有了转机。”
“不妥,不妥。
万载寒潭开启不易。
为了一个逆徒,不值得那样麻烦。”
“有何麻烦,宗主如果觉得不便,本座也可以出手帮忙。”
此言一出,大殿中顿时死寂一片,落针可闻。
杜洪生眼眉微微竖起,已经不再刻意隐藏目中的凌厉,
不过壁澄夫人嘴角带笑,与之对视,看似雍容,实在凶狠,寸步不让。
殿中气氛剑拔弩张,让两边作陪之人全都失声,无人敢出言劝解。
好一会儿后,杜洪生缓缓开口,声音凝重,
“壁澄夫人又何必咄咄逼人呢。
小徒有错,但已受惩罚。
大好前途毁于一旦。
这般遭遇,难道还不够吗?”
“呵呵,杜宗主说得哪里话来。
能被我家长公主看上,是白秀山最大的福气。
只要他一声应诺,马上就能苦尽甘来,飞黄腾达,未来前途不可限量。
又何来逼迫之说。”
“那如果他还是不愿意呢!”
“哼!不识好歹,后患无穷。
不过杜宗主也不要把话说得这般绝对。
只要您把人交给我,让本座带回公主府去。
我相信白秀山很快就能回心转意。
到时候你我两家结亲,岂不是皆大欢喜。”
听了对方这般赤裸裸不留情面的话语,杜洪生怒火中烧。
这些蝇营狗苟的卑贱之人,半点儿也把他们盘王宗放在眼里啊!
不对,那个长公主心思凶厉狡诈,但绝不是长情之人。
她之所以对秀山念念不忘,为的可能不止是他这个人,
她还盯上了我们盘王宗。
这个想法一起,杜洪生心中豁然开朗。
好贱人!
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贪花好色是真,但借此图谋我之宗门更是千真万确。
有着无上大帝威压天下,原本着历阳神朝统一大千,收服全界才是应有之意。
可偏偏这方世界还存在盘王宗,因为供奉极道帝兵,战力强大,还有老祖余荫,
交游广阔。
就连历阳神朝没有正当理由,也不好随意拿捏。
这就成了其统一全界的最大绊脚石。
历阳大帝身份超然,可能并不把此事放在心中,可那个长公主......嘿嘿,
不管是贪图权势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