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在法庭上行凶,负责审讯的官员都是巴不得尽快离去,按照朱檀所说的去做,到了下午,审讯便已经结束。
朱檀并不信任这些人,便请叶绅、张缙帮忙监视。
两人分别是刑部尚书和刑部尚书,对这两人都很熟悉,在看到这两人的时候,对着朱檀点了点头。
叶绅沉声道:“杨鹏不但中了巫术,还滥用职权,贪污受贿,随便一个罪名,都足以要了他的命,有张缙贤兄弟在,我也不怕徇私,所以,最好是暂时别进皇宫,按照正规的手续,先把那些东西交给通政使,由他们审核,然后送交司礼监,由三个大学士审核,然后呈交圣上。”
张缙摆了摆手:“这不是偏袒,这是人之常情。”
朱檀疑惑道:“为什么?是不是要给你看一眼?”
叶谦摇了摇头,“若是让皇上看了,那就是私事,但这个过程,却是正大光明,而且朝堂上有不少人对东厂有意见,也能给他们一个很好的印象,让他们知道,他们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给后人一个教训。”
这也是为什么朱檀并不想让叶谦等人卷入这件事情里。
东厂的锦衣卫虽然惹人厌,官员就更不用说了,可是这毕竟是皇上直接管辖的机关,可以说是秘密机关。
如果真的撤了禁军,这是绝对不可能的,朱佑樘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但这一次,朱檀却是不得不按照叶绅的提议去做,毕竟接下来的科举考试,就是他想要攻克的关键,也是最难的。
千万别小瞧了这个组织,这个组织自古以来就是一个可怕的组织。
古代的君王和宰相的斗争,都是从这一点上说出来的。那是一群官僚们发出声音的地方。
朱元璋虽然厉害,杀了胡惟庸,却也不到一百年,大明就被文官们渗入,绑住,绑在了一起。
朱佑樘虽然算不上什么英明神武的帝王,但却是一个善良的人,也有温柔的一面。
表面上镇压了禁军,掌握了朝廷大权,但在朱檀的眼中,这些不过是表面而已。
如果不是明代最早建立的内阁和礼部之间的制衡,大明的皇上,早就变成了一个傀儡而已。
叶绅、张缙为在前面跑了一圈,朱檀让郭宁、徐光祚、许泰三人一起,严密地监视着镇抚司。
到了中午,一桩桩一件件拼接在一起,其中最重大的突破,自然就是华昶交代。
华昶虽然是奉邵喜之命行事,但也是听从礼部主事付翰之命。
可惜,邵喜自认为是他一手策划的,其实也是被人当枪使。
按照华昶的说法,他与傅瀚的关系极好,但二人与程敏正的关系并不融洽,如今程敏政升任了刑部右侍郎,这两个人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傅瀚是想用这件事情来取代程敏政,因为他有足够的资格坐上礼部会试的位置,所以他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甚至连都穆这样的吃里扒外的人,傅瀚就让华昶将程敏政和邵喜、周氏兄弟一起参了进去,以及其它的手段,最终酿成了科场院的丑闻。
严格来说,傅瀚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而花昌、邵喜、周三人,才是他的同伙。
但朱檀却觉得,付翰的身后一定有人,他要从礼部尚书升到右侍郎,除非是位高权重的大人物出面,否则他是不可能做到这一点的。
就是不知道,到底是三大大臣之一,还是六大大臣之一,或许只有傅瀚才能明白。
夜幕降临,夜臣赶回了镇抚司。
“侯爷,满苍儿的案子,我们已经按照正规的途径上报了,马上就会送到朝堂上,明日清晨,就会由司礼监呈给皇上。”
朱檀松了一口气,叶绅和张缙都坚持要去,他也同意了,一切都顺利。
“等成绩出来,就能查个水落石出了。李东阳取消的卷子,会不会有第二次?”
叶绅摇了摇头,“这件事情只怕不好办,有礼部阁的阻挠,皇帝也未必不会以最快的速度解决这件事情,肯定会赞同李东阳的决定,而取消的试卷就不再是中国式的。”
朱檀救唐伯虎,不仅仅是为了让唐伯虎摆脱科场局,更是为了让唐伯虎成为一名状元。
只有这样,他才能发挥出自己的力量,否则就太可惜了。
两人又谈了一个多小时,根据他的经验,这件案子很快就能破,不然还不知道会有什么流言蜚语。
然而,结局却不一定会像朱檀所愿,幕后之人受到的惩罚也不会太严重,无论是朝堂还是皇帝,都要面子!
这一夜,朱檀并未离去,倒是徐光祚、张威他们,将杨鹏叔侄居住的地方,几乎全部搬走。
换算成白银,也就二十万两左右,远不及朱檀的预期,论赚钱能力,李广远远不如。
杨甲在深夜被审讯的过程中,交代了自己和前任禁军统领陆松本的关系。
不过,按照杨甲所言,春闱之事与陆松并无关系,陆松入京,不过是向太皇太后与邵太妃献上贺礼,以表对朱佑杬的孝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