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涛坐在联恒化工的会议室内,正愁还找个什么借口离开,手机忽然就震动了起来。
这通陌生电话,算是给陆涛丢来了一个台阶,他拿起电话后,直接顺着后门离开会议室,准备回宿舍躲清闲,一边走一边接通了电话:“你好,哪位?”
听筒中传出了中气十足的两个字:“阿三。”
“是你?”
陆涛听见阿三的声音,明显愣了一下:“你怎么有我的联系方式?”
阿三笑呵呵的说道:“陆总可是省内炙手可热的人物,又是即将崛起的企业家,大家都在江湖上飘,想找你的联系方式,对我来说不难。”
陆涛停下脚步,站在窗口看着灯火通明的化工厂,眉头微蹙:“我从来不觉得,咱们俩之间会有什么交集,更不明白,你为什么要给我打电话。”
“咱们俩未必没有交集吧?”
阿三淡淡说道:“咱们上次在机场那边的交锋,你扣下了我的两个人!以我对你的了解,你是一个只会为了利益拼命的人,应该没必要杀我的人泄愤,从而得罪我这么一个人人喊打的疯狗吧?”
“呵呵,看来你对自己的定位,还真是有个准确的认知。”
陆涛被阿三的一句话逗笑,但警惕性也变得更高:“你的人,我已经养了好一阵子了,如果他们对你很重要,你不会今天才给我打电话,你我也算是老相识,对话不用扔敲门砖,有什么诉求,直接说就好了。”
“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不一样,能省去很多口水。”
阿三见陆涛已经把话挑明,便没有继续兜圈子,而是直切主题的说道:“我把雷青带回来之后,在他嘴里问出了一个很有意思的消息,他说自己手里有一颗心脏,正是你需要的。”
陆涛听见这句话,表情瞬间变得凝重,但语气却没有任何波动:“雷青可是弥勒集团的鹰派人物,还是股东之一,会跟你说这些?”
“你问,当然是问不出来的,因为你们之间的冲突,更像是一场生意!而我连周瑾龙都干掉了,你觉得我还会在意一个雷青的命么?”
阿三语气轻松的说道:“那些人看见你,心中首先出现的情绪是恨,可是遇见我,第一反应绝对是怕!我相信你就算是你单独面对我,心里也哆嗦吧?”
“说真的,哪怕队伍齐备,我也不想面对你!我不知道你在不在乎我自己的命,但我很珍惜我那些兄弟的命,我不觉得带着他们跟你拼命,对我有什么好处。”
陆涛随即补充道:“如果你有兴趣用那颗心脏,换回扣在我手里的兄弟,这个交易我可以接受。”
阿三的语气依然平稳:“别急,我能给你的还有更多……”
站在窗边的陆涛,听见阿三在电话里说的一番话,目光逐渐变得深邃起来。
三分钟后,陆涛挂断阿三的电话,随即便给财神打了过去:“让家里能动的人,以最快速的速度集合,我要出趟门!”
……
祥云寺。
晚上的这个时间,寺庙里除了一些借助的香客,已经不接受游客参观了,内院内烟气袅袅,敲木鱼和诵经的声音,在暮色里交织成网,偶有晚钟撞碎寂静,余音漫过斑驳的红墙。
内院,上客堂。
白笑佛坐在书桌前,正举着一支毛笔抄经,笔锋游走间,墨色浓淡相宜,点画如枯藤缠石,撇捺似流云出岫。
“吱嘎!”
片刻后,惠临和尚推开房门,走进了房间里,见白笑佛没有回头,径直走上前去,淡淡道:“你并不是一个虔诚的信徒,我也很少见你抄经。”
“佛在西天,抄经送不到!我不过借这一笔一墨,把心里乱窜的念头,慢慢捋顺了罢了。”
白笑佛笔尖不停,墨痕在纸上洇开:“以前心烦意乱的时候,寺庙总能让我变得安宁,但今天只有做些什么,我的心才能安静。”
“话虽如此,但你的心,可没静下来!你这字里看不见一丝清劲禅意,反倒一笔一划都带着杀意!”
惠临闲聊几句,随后便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拿起了白笑佛的烟盒,抽出一只叼在了嘴里,视线在桌上扫了一圈,挑眉问道:“没有打火机吗?”
白笑佛放下毛笔,将当做镇纸的镀金打火机递了过去:“我记得,你已经戒烟好多年了。”
“以前不抽,是因为我守戒律,但今天我才反应过来,佛不会保护我,而我也不配当个和尚。”
惠临把烟点燃,只抽了一口,就被呛得连连咳嗽:“我听说你今天调动的,应该不仅仅只是一笔资金吧?”
白笑佛同样拿起了烟盒:“接到电话了?”
“是啊!电话很多,其他庙里的,还有……京城的。”
惠临继续抽了一口烟:“不知道帮你这个忙,究竟是对还是错,但我希望你能履行诺言。”
“惠临,你跑吧。”
白笑佛看着惠临,面色十分严肃的说道:“我本以为,我是可以保住你的,但是现在看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