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们目睹大将军宇文恪派遣的劝降使者被燕军残忍地枭首示众,那颗血淋淋的头颅在城头上随风摇曳,那触目惊心的惨状令他们不忍直视,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凉。
“唉,”皇甫瑞长叹一声,语气中满是感慨,“真没想到燕朝的覆灭竟会如此迅速,简直令人难以置信。大厦将倾,独木难撑,郑大人啊郑大人,你这是何苦要如此执着呢?”
余乐面无表情,但双目清亮:“千里之堤毁于蚁穴,郑大人难以力挽逛澜。但他的坚持与忠诚,却令我深感敬佩。”
皇甫瑞目光深邃,声音中带着一丝痛心疾首:“真正毁掉燕朝的,不是外患,而是内忧。孙宪、刘敏、李传庭这些贼寇,他们四处煽风点火,如同蝗虫过境,所到之处,民心动摇,秩序崩塌。他们利用民众的不满与绝望,蛊惑人心,将一把把愤怒的火焰洒向燕朝的每一个角落。使各地虎贲军疲于奔命,耗尽朝廷的钱粮和军备,才得以让乾朝趁机崛起。这些贼寇,才是将燕朝推向深渊的真正黑手。”
“请问皇甫将军。”
余乐眉头微蹙,眼神中透露出不解与探寻,“听闻孙宪、刘敏、李传庭等人,昔日亦曾是燕朝之旧吏,缘何竟会如此不遗余力地与朝廷为敌呢?”
“欲反叛朝廷,何患无辞?”皇甫嵩轻轻皱眉,声音中透露出淡淡的不屑与深沉的无奈,“说到底,还不是被那利欲之心蒙蔽了双眼。自古以来,权力和财富的诱惑又有几人能真正抵挡?那些所谓的贼寇,往往心怀叵测,只是在静待一个合适的时机罢了。孙宪、刘敏、李传庭之辈,便是此类。他们或因对朝廷政策心生不满,或因个人恩怨情仇难以释怀,便肆意挑拨民众情绪,制造事端,妄图颠覆朝纲,以满足自己那膨胀的私欲。试问,这样的人,又如何能真心实意地为国家和百姓的福祉着想呢?”
皇甫瑞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孙宪在被我们击败后,退守至陇川府,竟胆敢自封为唐贤王,妄图延续其反叛之梦。刘敏则如丧家之犬,流窜至巴川府,自称汉王,继续其祸乱天下的勾当。至于李传庭,亦是逃至霞秀府,自封楚王,企图割据一方。估计待瓜州之战尘埃落定,皇上便会颁发圣旨,调集大军,誓要将这些贼寇一网打尽,还天下一个太平。”
“哦?皇甫将军为何对此事如此笃定?”余乐好奇地挑眉问道,眼中闪烁着对皇甫瑞坚定信念的好奇与不解。
皇甫瑞神色凝重,缓缓言道:“若任由这些贼寇势力坐大,乾朝亦将面临国力耗尽之危,重蹈燕朝覆辙,此非我愿,亦非国之福祉。”
余乐闻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赞许道:“看来,皇甫将军心中早有筹谋,准备周全。”
“皇上定会将军力巧妙分配,”皇甫瑞继续分析道:“一部镇守要害之地,确保后方安稳;一部全力剿灭孙宪、刘敏、李传庭等贼寇,以绝后患;再一部则负责肃清燕朝余孽,彻底根除隐患。”
余乐听后,眼中闪过一抹敬佩之色,由衷赞叹道:“皇甫将军真是未雨绸缪,深谋远虑,晚辈今日受益匪浅,真乃胜读十年书也!”
“你天资聪颖,计谋层出不穷,实乃带兵打仗的上乘之选。加之身为德庆驸马、皇上的亲舅子,身份尊贵。你我二人又都算得上是燕朝的老将,如今在乾朝同朝为官,日后自当相互扶持,共谋大业。本将……”皇甫瑞言辞恳切,眼中流露出对余乐的欣赏与期待。
余乐连忙谦逊地回应:“皇甫将军言重了,您是军中德高望重的前辈,余乐不过是机缘巧合之下,得蒙皇上厚爱。日后还需将军多多指点提携,余乐定当铭记于心。”
皇甫瑞闻言,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眼神中多了一丝窃喜,似乎对余乐的谦逊态度颇为满意,有意无意地说道:“那就好,以后我们多多来往,共同为乾朝效力。”
余乐似乎察觉到了皇甫瑞话中的深意,却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道:“孟将军伤势如何?”
皇甫瑞面色微沉,但随即又恢复了常态:“虽负重伤,但所幸没有伤及要害。孟将军乃是将门虎子,假以时日,必能重新上马杀敌,再立战功。”
余乐点了点头,转而问道:“可喜可贺。我听说孟将军家中有一女,不知道有无选配人家?”
皇甫瑞闻言,眼神猛然一瞥,精光四射,玩味地问道:“余将军难道对孟将军的女儿有兴趣?”
余乐连忙摆手澄清:“哦,您误会了。我绿水军有一参将姓周名通,也是孟将军的故人。他对孟将军的女儿心仪已久,故而托我代为询问。周通屡立战功,已经升为参将,与孟家小姐也算是门当户对。”
皇甫瑞哈哈一笑,心中暗自思量:这余乐看似无意,实则有心。莫非他也有意和汉水军结缘?倘若如此,他日若得他相助,自己的霸业可图。于是,他故作豪气甘云地应承道:“此事包在我身上,自古以来,佳人配英雄,周参将年少有为,英勇善战,想必孟都统会十分爽快地答应这段良缘。”
余乐见皇甫瑞如此爽快地答应了,心中不禁大喜过望。他暗自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