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阳滨市火车站候车室候车期间,段大夫来电,确认初寒妞是否启程,她回买了夜车票,正等待上车,估计第二天清晨四点到。
夜漫长,闭目想迷糊一会儿,就是睡不着,相反还高度兴奋,比睡了一觉醒来还精神。
她在担忧,说不上出于什么考虑,觉得牟泽情况不妙,都到了要结束生命的地步,想必是真的走到穷途末路了?
心不宁,哪能睡着,而且还不断问自己一个问题,我去了又能怎样?我能帮他解决什么?若只是陪护几天,那倒好说,能会那么简单吗?
哎,我和他就是有孽缘,真不知当初认识牟奶奶是福是祸?奶奶不在了,她孙子孤家寡人,一个没有长辈监督的人,兴许就能做出离谱的事。
这男人啊,看着挺彪悍威猛,其内心比女的还脆弱,听说有的男的失恋,经受不起感情的打击,行短见的不少,该不是牟泽为情而自毁吧?
胡思乱想,直到清晨车窗外一缕朝阳透进车内,初寒妞才感觉有点困,但车很快就到站,误了下车可麻烦,不敢瞌睡。
去水池洗了把脸,感觉精神很多,喝了几口温水,静等车到站,这站是过路站,车还要前行。
随身没带什么,就一个小包,下车后,初寒妞快步走向出站口,跟着人群排队等着验票出站。
以前从未来过,在出站口处很多出租车司机喊活,但初寒妞不会坐他们的车,而是走出一段来到道边搭车去医院。
告知司机去处,沉默中到了医院大门口,有车拥堵在入口,初寒妞扫了付款码下车,她不想多等一分钟。
急三火四奔到病房,同病房的病友说,牟泽一大早就出去了,说是要到外面透透气,初寒妞等了好半天,仍不见他回来。
这小子是不是跑了?来到大夫办公室,见到段大夫,得知他欠医院一笔医药费,后续治疗只能等家人来了再说。
这人生地不熟的,上哪找他去,初寒妞来到医院外,盘算着怎么能找到他,眼前都是生面孔,令她陷入茫然。
“寒妞,有个声音在喊她,我在你对面电线杆这儿。”
顺着声音寻去,初寒妞看到了牟泽,他鬼鬼祟祟地缩在电线杆后,生怕被人发现的样子。
“你咋不回病房?!”初寒妞厉声问。
“我没钱付医药费,不跑咋整?”
“胡扯!你还没治好,你身上的毒素对你伤害很大,你不想要命了?”
“我宁可死在外面,也不想在病房里等死,没钱,还不是一样看不下去啊!”
“走吧,我给你拿医药费,”初寒妞拉着牟泽的衣袖拽进医院内。
被迫又回到病房,乖乖上床,段大夫过来,“”这位姑娘,你回来了,先去把医药费缴上,不然下不了药。”
对于这点,初寒妞在车上就预料到,既然答应来,就有替他缴费的准备。拿着催款单,来到收款处,预缴了两万。
打了一天的针,牟泽还不能进食,只能注射葡萄糖维持身体所需,初寒妞也没心思吃饭,饿了就对付一口饼干。
病房里有其他患者,也不便问及牟泽为什么要服药自杀,只是安慰他,她来了,钱的问题不用他为难。
两天后,牟泽可以吃点流食,还允许下床走动,初寒妞就陪他到医院的院子里走走,以便能说说话。
来到一个长座椅上坐下,牟泽愧疚地说,“我没想给你打电话,我寻思死了算了,活着也没意思。”
“你又不是小孩,人的命只有一次,你也太不珍重生命的价值,遇到什么过不去的事了?”
“我赔了,赔得干干净净,还欠了一大笔钱,不死也没法活,一死了之,一了百了。”
回忆由此展开,牟泽一脸惆怅,却有不甘的遗憾,但现实残酷,即便他不愿提及,还是讲给了初寒妞。
大学毕业,牟泽跟他最要好的同学薛仁寿来到他的家乡——嘉兴。二人合伙开了一家饭店,财运附身,开业后生意就好,赚到人生第一笔钱。
在经营上,牟泽和薛仁寿一天一坐班,用了一个好领班,除了做决策的事,饭店的其他事都由她全权处理,此人忠心耿耿,无不轨私念。
不当班日,牟泽会去麻将馆打麻将消遣,往来账,既不输也不赢,就是消遣打发时间。
尽管二人合伙,每月分得的利润也是相当可观,平均五万左右,和其他同学入职公司或工厂的比,一个月也就是他收入的十分之一。
有了钱,牟泽不抠,一个月怎么也要约在嘉兴或附近城市的几个同学小聚,每次不是他买单就是薛仁寿买单。
盲目乐观,扼杀了他们的野心,也吞噬了他们的拥有,无论是薛仁寿还是牟泽都陶醉在眼前的发迹中,而未意识到噩梦正悄然靠近。
人心不死蛇吞象,饭店的火爆迷失了他们的理智,决意扩张,盘下一个大店面,开始装修,不但把赚到的钱投进去,还把家底也押上。
几个月后饭店开张,一开始上人率还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