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只有阚棱一个人前来,辅公祏面上的笑容瞬间怔住了。
但很快,他神色就恢复如常,故意看了一眼阚棱空荡荡的身后,故作诧异问道:
“咦?阚将军,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来?王将军他人呢?”
阚棱依着他跟王雄诞约定好的说辞,故意叹了一口气道:
“王将军一听说义父在东都出了事,就火急火燎想要骑马跟我赶过来,可没想到上马的时候一不小心就从马背上摔了下来,还把腿给摔伤了,现在正躺在床上养伤呢,哪里还能跟我过来。”
“此话当真?怎么会这么突然?”
听到王雄诞好巧不巧在这个时候摔伤了腿,辅公祏不由面露狐疑之色。
毕竟,这也未免太过巧合了一些,他很难不怀疑王雄诞是不是在诈伤。
阚棱见辅公祏不信,当即两眼一瞪,语气很是不满道:
“辅伯,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阚棱好端端的还能骗你不成?”
辅公祏见阚棱有些动怒,未免打草惊蛇,只得笑着打哈哈道:
“哈哈哈,阚将军说笑了,我怎么可能会不信你的话呢,我只是觉得王将军伤得太过突然罢了。
来,你先里边请。”
虽说辅公祏的解释没有什么问题,可阚棱心中也不由泛起了嘀咕。
莫非辅公祏的府邸里面当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否则他为何会对王雄诞不来反应这么大。
虽然心中这么想,但阚棱自恃自己勇力过人,也不怕辅公祏耍什么花招,大跨步走进了辅公祏的府邸。
辅公祏将阚棱引到贵客房后,便借口自己要去书房取书信来给阚棱看,让阚棱在此处喝茶等待片刻,自己则快步离开了贵客房。
出了贵客房之后,辅公祏并没有立即去书房,而是转头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确定阚棱没有跟上来,便快速进入了贵客房旁边的房间。
房间内有一人正来回踱步等待着他的消息,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辅公祏的道友左游仙。
看到辅公祏来,左游仙当即一脸兴奋道:
“怎么样,是不是准备要动手了。”
正如沈炼说的那样,他们已经在贵客房周围的几个房间埋伏了上百名刀斧手,只等辅公祏摔杯为号,就一拥而上,将王雄诞和阚棱砍为肉酱,之后便可以完全控制城中兵马,在历阳城正式起兵反隋了。
可惜,面对满眼期待的左游仙,辅公祏却不得不给他泼了一盆冷水:
“情况有变,阚棱来了,但是王雄诞没有来!”
“什么?王雄诞没来?”
听到王雄诞没有来,左游仙不由一阵错愕,因为这无疑打乱了他们的计划。
辅公祏叹了一口气:
“阚棱说是王雄诞上马的时候不小心摔伤了腿,出不了门,但我怀疑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毕竟这也未免太过巧合了。”
左游仙听出了辅公祏的言外之意,忍不住皱着眉头:
“你是说王雄诞可能是发现了什么,才故意装伤不来的?”
辅公祏点了点头,神色越发凝重:
“我也希望是自己多想了,可王雄诞跟阚棱不一样,他这个人城府深得多。”
左游仙闻言目光一时有些游移不定,语气也充满着不确定:
“那我们今天还动手吗?”
这也正是辅公祏举棋不定的地方。
如果动手的话,一旦王雄诞得知了阚棱的死讯,极有可能带兵来围攻自己的府邸,以双方的兵力差距,自己的胜算并不大。
可如果不动手的话,自己便错失了这个夺取兵权的大好机会,一旦杜伏威回到历阳,自己将再无任何机会。
更何况,王雄诞今日没有来,已经给辅公祏心中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阴影,总觉得王雄诞一定是发现了什么。
若是今日不动手,过些时候可能就轮到王雄诞向自己发难了。
想到此处,辅公祏眼神慢慢变得决绝,心中不再有一丝犹豫,重重一点头道: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我们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今日这手不动也得动了!
只是在动手之前,我们必须做好完全的准备。”
说罢,辅公祏便开门唤来几名亲兵,命他们去传话给自己的几员心腹大将西门君仪、徐绍宗、陈政道、冯惠亮、陈当世、陈政通、吴骚和孙安,要他们厉兵秣马,随时准备跟王雄诞的兵马火并。
安排好这一切,辅公祏又叮嘱了左游仙几句,才回到了贵客房。
阚棱见辅公祏去了这么久才回来,忍不住有些奇怪问道:
“辅伯,你怎么去了那么久才回。”
辅公祏没有多做解释,也没有拿出所谓的杜伏威来信,反而叹了一口气道:
“阚将军,你觉得总管此人如何?”
见辅公祏突然要跟自己谈论义父的为人,阚棱眼中不由闪过一丝不满:
“辅伯,你这话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