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追悔莫及。”
“他敢!”
张燕云怒目冲天,威势攀升,“敢对我儿子玩阴的,看我捅不捅烂你个狗篮子!”
“又说脏话。”
李若卿蹙眉道:“孩子听到了多不好,本来睡得好好的,被你弄醒了。”
肚皮又是一阵翻滚。
“好好好,爹不说了。”
张燕云安抚着肚中胎儿,嬉皮笑脸道:“来,赶紧睡,为父给你唱个小曲,全须全尾的十八摸。”
李若卿叹了口气,颇有些遇人不淑的感慨。
“紧打鼓来慢打锣,听我唱起十八摸,伸手摸姐面边丝,乌云飞了半天边,伸手摸姐眉毛弯,姐儿笑骂王八蛋……”
张燕云一通荤素不忌的乱唱之后,腹中胎儿渐渐不再折腾。
张燕云低声道:“瞧见没,随根,还是我的法子管用吧?这养孩子呀,不能娇惯,生下来就扔进冰天雪地里历练,喝铁水,吃锈剑,以后才能长成不坏金身,继承他爹衣钵。如若天天溺爱,放在糖罐子里养,绝对是不成器的败家子。”
李若卿狐疑道:“你又没养育过孩子,怎么讲起育子之道如数家珍?”
张燕云奸诈笑道:“谁还没几个年纪稍长的相好?当初年轻火大,与几名妇人有过露水姻缘,完事之后,听她们……”
察觉到粉拳凿向胸口,张燕云一把攥住,嘿嘿笑道:“胡说八道你也信?谁不知道老张才高十斗学富九车,治国杀贼信手拈来,区区育儿心得,能奈我何。”
李若卿娇声道:“贫嘴!”
张燕云手指刮蹭娇妻尖翘下巴,不怀好意笑道:“没错,臭贫才能亲嘴。”
小两口正在柔情蜜意,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云帅,谍报。”
不用禀报能进入内宅的,十八骑中不过三人。
巫马乐,上官果果,邱广。
作为一朵云的谍探头子,邱广走路从来没有声音,八尺高的精瘦硬汉,动静宛如一只狸猫。
张燕云清清嗓子,放下怀中娇妻,接过火漆封好的密信,拆开后匆匆看完,笑道:“我那大舅哥在神岳城现身了,崖洞里待了三百七十天整,真能坐的住,也不怕把屁股给坐坏。不知道这小子搞什么鬼,非要去老君山扰人清净,修炼修的稀烂,兵法稀松平常,杀起人来优柔寡断,就这天赋,闭个屁的关!”
李若卿惊喜道:“我哥终于出关了?”
张燕云将信纸递给她,勾起古怪笑意,“一进神岳城,就被刘蛰盯上了,信中说,晟王杀气腾腾进的莫府,半个时辰之后,阴着脸出的莫府,约莫是没占到便宜。”
李若卿仔细看完字迹,担忧道:“太子党对父亲虎视眈眈,刘蛰东去神岳城,十有八九是为了李家。”
张燕云轻蔑道:“两个加起来胡子没老子腿毛长的生瓜蛋,能掀起什么风浪,不就是想要把李家在东岳军中的势力,给铲除干净么。身为一军主帅,若是点将都说了不算,要凭借阴谋诡计才能得逞,趁早回家生娃吧。”
看似没说脏话,其实贬损挺狠,这代人没指望了,只能借生孩子一搏。
李若卿双手合十,冲阴霾密布的天上祈求道:“求上苍保佑李家平安无事。”
张燕云轻轻一笑,宽慰道:“当年岳丈大人把我都弄的死去活来,堂堂张无敌,只能坐在院子里看鱼,若不是北线告急,差点儿闷死在京城,那两只雏鸟又怎会是他的对手,把你的心放好,我敢打赌,太子党与前太子一样,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李若卿摸着肚皮,欣慰点头道:“那就好。”
张燕云见邱广站在原地不动,问道:“你怎么还赖着不走,想给我儿子接生?”
邱广从袖口又掏出一封火漆密信,缓缓递出。
这次张燕云看的极为仔细,一字一句阅完,撇嘴道:“大周那帮阴魂,又来找死。”
邱广低声道:“白河沿岸至凤凰山脉,已发现大周军队小股踪迹,一朵云的兄弟去和他们交手,杀三十二,死十七,俘虏六人,从他们口供得知,数十万百姓迁至沿岸州县,几万贪狼军集结英雄山,筑城,运船,调拨粮草,看样子,是想攻打大宁。不过他们只在凤凰山脉以西行动,没敢越到夔州境内。”
“信原封不动送到李氏相府,必须亲手交由岳父大人。”
张燕云把信交给邱广,面带狞色道:“有娘生没娘养的王八犊子,当初从紫薇洲撤军时,大周孙寺卿答应的好好的,往后不许对大宁用兵,这才三年不到,皮就痒痒了,记吃不记打的夯货。”
邱广问道:“云帅,北线太长,或许还有大周探子在游走,一朵云人手不够,要不要令其它营的兄弟翻过凤凰山,把沿岸给清一遍?”
“凤凰山就不是十八骑地盘了?清,给老子狠狠血洗一通!”
张燕云冷声道:“传我帅令,十八骑的主将副将牙将,统统拉到白河练兵,直至把大周鼠辈杀干净再回城。邱广,你不是挺机灵吗?咋在这个节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