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识海之中，那枚黑色印记悬挂在他的灵魂本源上，开始对他的一切进行改造。

他所有的一切都在被这股邪异的力量抹去。

这个过程，比千刀万剐、挫骨扬灰还要痛苦亿万倍。

但凡他生出一丝一毫反抗的念头，灵魂深处便会传来撕心裂肺般的剧痛，让他恨不得立刻魂飞魄散。

一旁的程立和那几名紫霄仙宗的弟子，惊得面无人色，浑身冰凉，连呼吸都忘记了。

这是何等通天的邪法！

这世间怎么会有如此霸道的力量，然能够扭曲并奴役一位金仙境太上长老的灵魂！

这已经超出了他们对“仙”的认知范畴！

不知过了多久，陆明阳到的的惨嚎声终于戛然而止。

他有些僵硬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走到王腾面前，双膝跪地，对着王腾行了一个卑微的奴仆之礼。

“老奴陆明阳，拜见主人！从今往后，老奴的命便是主人的命。老奴的魂便是主人的魂。主人之命高于一切！”

这一声“主人”，让程立脑海中一片空白，心神剧震。

一位威名赫赫的金仙境太上长老，阴阳仙宗的顶尖强者……

就被彻底收服变成了一个的奴仆！

这算怎么回事？

王腾对此却似乎习以为常，他满意地点了点头。

“起来吧。将你们阴阳仙宗的其他人一并处理了，我不希望留下任何隐患。”

“遵命，主人！”

陆明阳没有丝毫的迟疑。

他转过身，走向那些被吓得瘫软在地的阴阳仙宗弟子，眼中闪无比冰冷。

对他来说，这些同门不过是主人命令下需要被清除的垃圾。

……

片刻后，山谷再无一个能够自由思想的阴阳仙宗弟子。

做完这一切，王腾才将目光投向呆若木鸡的程立。

“程道友，现在，可以带我去紫霄仙宗了吗？”

“啊？”

程立从那无边的震撼中回过神来。

便迅速躬身，行了一个最高礼节。

“前辈……随时可以出发！晚辈这就为您引路！”

“嗯。”

王腾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他交代陆明阳等人先行隐藏等待他的命令。

随即，便化作一道流光朝着天际疾驰而去。

他要去见一个人。

一个他亏欠了许多，也思念了许久的师兄。

流光划破天际，撕开重重云海。

那座在熟悉又陌生的巍峨宗门出现在眼帘。

他心，一股压抑了千百年的复杂情感，终于在此刻翻涌。

夜无常，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