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的那道绷紧的弦。
他缓缓吐了口气,拿起对讲机。
“秃子。”
“李生!”
对讲那头马上传来秃子的声音,还带着一点风声,似乎人在码头甲板,“今晚的晚宴以国内菜为主,都是自己人……呃,有什么事您说。”
“别管了。”李二宝语气平稳,“飞机安排好了吗?”
“安排着呢,就在东侧直升平台备着,油满,随时能起飞。”
“十五分钟后起飞。”
“去哪?”
“清市。”
“啊?现在就回清市?”秃子一愣,“可是今晚上还有那场宴……”
“我不去了。”李二宝打断他,“你和杨露主持安排。”
“告诉杨露,我不在的时间,让她就在船上待着哪也不要去,龙腾号回清市的时间推迟。”
李二宝想了下:“告诉港口那边,就说海上检修,具体时间暂定。”
“明白。”
“还有。”李二宝看了眼腕表,“把那套灰色休闲西装和运动鞋准备好,飞机上带着换。”
“要穿得体些。”
秃子在那头“明白”了半天才应了一声,声音有点古怪:“宝哥,您这语气,怎么听着像是要出征?”
李二宝没回应,只轻轻关掉了对讲机。
他站起身,步伐沉稳地走出房间。
十分钟后,直升机平台上传来螺旋桨升转的轰鸣。
阳光毒辣,船顶甲板温度已经逼近五十度,但李二宝一身干净的白衬衣搭配深灰西裤,站在风里,身上却看不出一丝慌乱。
衣襟掀起,露出他左肘下那道陈旧的枪伤。
他没遮,也没遮得住。
那些伤不是耻辱,而是入局的凭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