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蹄已带着雷霆之势碾到眼前,甲胄的寒光映着他们瞳孔里的绝望。
第一波冲击如同惊雷落地,震得戈壁的石子都在颤抖。傅忠的马槊带着破空的尖啸,率先刺穿一名长弓手的胸膛,那弓手手中的长弓瞬间崩断,身体像断线的木偶被整个人挑飞,肋骨断裂的脆响隔着数丈都能听见。
尸体在空中划过一道猩红的弧线,重重砸在身后的箭囊堆里,箭羽被血浸透,与散落的箭簇、断裂的弓臂缠成一团,又被紧随而至的战马踏成肉泥,血浆混着羽毛在沙地上拖出长长的痕迹。
紧随其后的骑兵们举起马槊,锋刃在残阳下连成一片死亡之网,在长弓手阵中撕开一道数丈宽的血路。
有的马槊横扫而过,如同劈柴般将成片的弓手拦腰斩断,上半身飞出去撞在同伴身上,肠肠肚肚顺着断口往下淌,糊住了后面人的眼睛;有的战马烦躁地扬起前蹄,铁蹄带着千钧之力踏在弓手的头颅上,“噗”的一声闷响,脑浆混着碎骨溅起三尺高,溅在骑兵的甲胄上,顺着甲片的缝隙往下滴,在马腹下积成小小的血洼;还有的骑兵拔出弯刀,在人群中旋舞如飞,刀刃切开皮肉的“嘶啦”声混着骨骼断裂的“咔嚓”声此起彼伏,断手断脚像树枝般四处飞溅,有的弓手被削掉半边身子,剩下的部分还在沙地上抽搐,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滚烫的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