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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被轻骑忽略的笨重火炮,不知何时已调整好角度,炮弹呼啸着砸进轻骑的阵型,炸开的火光吞噬了成片的骑兵。
更可怕的是那些粮车里的火药桶,被流箭点燃的引信“滋滋”作响,火星顺着麻绳爬向桶口,像毒蛇吐着信子。
第一个爆炸的火药桶在轻骑最密集的地方炸开,“轰”的一声巨响震得冻土龟裂,黑红色的火焰裹挟着碎石、铁屑、燃烧的木屑冲天而起,足有三丈高。
离得最近的三十多个轻骑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被气浪掀上半空。有人被直接炸成两截,上半身带着淋漓的内脏飞过粮车,重重砸在雪地里,滚烫的血瞬间在冻土上烫出白烟;有人的胳膊被火药气浪撕下来,断口处的血管像喷泉一样涌血,喷溅在旁边同伴的脸上,那同伴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块燃烧的木板穿透了胸膛,木板上的火星顺着伤口钻进皮肉,烧得他在雪地里疯狂打滚,最终变成一团焦黑的火球。
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整支粮队的火药桶像被点燃的鞭炮,接二连三地炸开。
冲击波像一只无形的巨手,将周围的轻骑连同战马一起掀翻、撕碎。
乌马尔的亲卫队长正举着盾牌护在他身前,盾牌瞬间被气浪拍碎,锋利的木片像飞刀一样扎进他的喉咙,鲜血混合着断裂的气管喷涌而出,溅了乌马尔满脸。
乌马尔只觉得一股灼热的狂风迎面扑来,胸口像被重锤砸中,五脏六腑都错了位。他的阿拉伯神驹受惊狂跳,前蹄猛地扬起,却被一块从火药桶里炸飞的铁砧砸中马腿,“咔嚓”一声脆响,马腿以诡异的角度弯折,战马发出凄厉的悲鸣,重重栽倒在地。
乌马尔被狠狠甩了出去,后背撞在一辆翻倒的粮车上,脊椎传来钻心的剧痛,眼前瞬间黑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