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世纪末的欧罗巴大陆,晨祷钟声尚未散尽,一则来自伊比利亚半岛的消息如惊雷炸响。
葡萄牙里斯本港的商船桅杆上,大明使臣张玉带来的明黄龙纹旗猎猎作响,裹挟着古老东方的神秘气息,在整个欧洲掀起惊涛骇浪。
当张玉将通体透亮的全身镜呈献给葡萄牙国王若昂一世时,镜面映出的璀璨光影令宫廷内外屏息。
这面能完整倒映人像的神器,瞬间成为王室珍宝。
法国国王查理七世听闻后,亲自修书愿以两百万法郎重金求购,却被若昂一世断然拒绝。
消息传开,欧洲贵族们疯狂追捧,威尼斯商人甚至将玻璃工匠囚禁,试图复刻这一奇迹,却只得到扭曲模糊的残次品。
大明的神奇远不止于此。传言称,那个东方国度的疆域广袤无垠,纵马疾驰需两月方能贯穿南北;人口逾亿,仅天津一城便坐拥五百万子民,比英格兰全境人口还多。
更令人咋舌的是,大明百姓用散发迷人香气的香皂沐浴,夜幕降临时,城市被万千灯火点亮,恍若白昼。
这些描述与尘封百年的《马可波罗游记》相互印证,书籍瞬间在欧洲书坊脱销,羊皮纸上的古老文字,成了无数人魂牵梦绕的东方密码。
最震撼欧洲学界的,是大明使臣带来的地理认知革命。
葡萄牙船队自西抵达美洲,竟与从东而来的大明人相遇。
结合西班牙船队开辟的天竺航线,一个颠覆性的结论呼之欲出:地球是圆的!
巴黎大学的天文教授们围在星象仪前彻夜争论,威尼斯的地理学家将刻刀重重凿向大理石,第一个地球仪在木屑纷飞中诞生。
哥白尼尚未发表的日心说手稿被狂热学者争相借阅,欧洲知识界陷入前所未有的认知狂欢。
商业巨轮也随之疯狂转动。伊比利亚半岛上,葡萄牙与西班牙这对宿敌剑拔弩张。
若昂一世深知,若不抢占先机,来自佛罗伦萨、热那亚的商队必将蜂拥而至。
他紧急召集贵族、商人和航海家齐聚王宫,穹顶下悬挂的巨型世界地图上,大明所在的东方被朱砂重重标记。
“先生们!”若昂一世的权杖重重敲击地面,“我们在美洲触摸到了黄金之国的衣角!现在,整个欧洲都在觊觎这份财富。”
他的目光扫过人群中皱眉的西班牙商人代表,“那些热衷于西行的邻居,很快就会成为我们的竞争对手。”
会场陷入短暂沉默,随即被航海家佩德罗的高呼打破:“陛下,我愿率领三艘克拉克帆船,穿越惊涛骇浪,将葡萄牙的旗帜插在大明港口!”
佩德罗本就是第一个将大明人带回葡萄牙的航海家,因此他也成为了整个葡萄牙的传奇,如今变得炙手可热。
他的话音未落,热那亚商人雅各布·维斯孔蒂拍案而起:“我出资五万杜卡特,组建最精良的船队!”
会场瞬间沸腾,贵族们解下镶嵌宝石的佩剑作为抵押,商人争相签署借款契约,仿佛财富已唾手可得。
最终,若昂一世任命佩德罗为总指挥,授予他镶嵌金狮纹章的航海令旗。
临行前,国王将烫金国书郑重交予这位船长:“告诉大明皇帝,葡萄牙的商船装满了香料与白银,只待东方的丝绸与瓷器。”
船队启航那日,里斯本万人空巷,甲板上堆放的羊毛毯、葡萄酒与大明使臣带来的青花瓷形成奇妙碰撞,预示着两个大陆即将展开的贸易狂潮。
马德里王宫的大理石地面泛着冷光,斐迪南一世枯瘦的手指攥紧金丝绣边的披风,青筋在苍白的皮肤下暴起。
葡萄牙使者呈递的明黄龙纹旗静静躺在他脚下,绸缎上盘绕的五爪金龙在烛火中仿佛随时会腾空而起,刺痛着这位西班牙君主的双眼。
“这是赤裸裸的挑衅!”
满殿贵族噤若寒蝉,唯有壁炉里的木柴噼啪作响,火星溅落在波斯地毯上,转瞬即逝。
“通知所有贵族,即刻筹备远航!”斐迪南一世猛地转身,身后的貂皮大氅扫过镶嵌着家族纹章的橡木长桌,桌上堆积如山的羊皮地图被带得七零八落。
他的目光死死盯着墙上巨大的世界地图,指尖重重戳在标注着“大明”的东方海域,“若昂想独占东方?除非他能让大西洋的海水倒流!”
就在这一刻,传令官跌跌撞撞地冲进大殿:“陛下!威尼斯元老院已召回所有商船,佛罗伦萨的银行家们正连夜核算航线成本!”
这个消息如同一把利刃,彻底划破了斐迪南一世最后的理智。
他抓起桌上的鹅毛笔,在羊皮纸上疯狂书写,墨水飞溅在昂贵的天鹅绒袖口也浑然不觉。
“告诉那些航海家,给他三倍的船队,四倍的补给!”斐迪南一世将签署好的密令摔在地上,“我要他们在葡萄牙人之前,找到通往大明的最短航线!”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疯狂。
夜幕笼罩下的马德里,贵族们的马车在石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