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鬟春枝也是一脸为难:“这……可是郡主,昨夜相爷他们根本没回来。”
荣华郡主终于“冷静”不住了,扬眉厉声问:“什么?没有回来?”
春枝小心地点点头:“奴婢也觉得很奇怪,后头想着,莫不是那老太君身体不好,太累了,就在太师府歇下了?”
“可又不知他们会不会什么时候突然回来了,便也不敢叫醒您。”
“这会儿天都已经亮了,守在门口的仆从也是没见着他们的影子,奴婢这才想来问问您,要不要派人出去打听一番?”
荣华郡主到了这会儿,已经隐约能够感受到自己被算计了。
脸色难看地道:“那还不快去打听!磨叽什么?你有没有脑子,什么都要问过我才能去办吗?”
春枝吓得说了一句:“奴婢知错,奴婢该死,奴婢这就去!”
立刻转身出去安排了。
昨夜一切都好好的,没想到忽然又生出了变数,也不知这沈家人怎么这么多心眼子。
黄管家这会儿还来了,温和地问荣华郡主:“郡主,我已是给您准备了早膳,不知您想吃什么?”
“有我们齐国人爱用的美食,我还连夜叫人为您请了昱国菜做得好的厨子,您想用昱国的吃食也是可以的。”
这还真是十分面面俱到,叫自己一点错都挑不出来,除了沈砚书没回府这件事,其他真是半分毛病都没有。
见她不说话,黄管家:“郡主?”
荣华郡主强撑着笑:“随便用些什么都行,黄管家你看着安排吧。”
黄管家:“那好,我便叫人都给郡主您上一些,只是郡主您的脸色有些难看,莫不是生病了?可要我请府医过来给您瞧瞧?”
说起她是不是生病了,荣华郡主想着自己等了一整夜,便更生气了。
只是她也没有与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吩咐道:“既如此,那你便叫人过来给我瞧瞧吧!”
自己到底是在相府住着,无论如何,相府的人应当也是不敢害她的命的,她对此倒是十分放心。
黄管家:“是!”
不多时。
大夫便已经给荣华郡主看诊完了,还开了药,捏着鼻子将这难喝至极的药喝了下去,荣华郡主心里的火气越发压不住。
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作为昱国皇帝的皇叔,一直都将自己照顾得极好,自小她几乎就没生过病。
记忆中,唯一的两次喝药,一次是给沈砚书挡箭的时候,一次便是今日了。
刚是将这碗难喝的药,忍着反胃的感觉咽下去。
春枝便急匆匆回来了,脸色也不大好看:“郡主,昨夜太师府的宴席散了之后,沈相一家人去余家住了!”
荣华郡主:“什么?”
春枝:“不止如此,沈相和容枝枝还派人回府,收拾了一些东西,一并带去余家了!”
说着,她还一副想起来什么的模样,拍了一下自己的头。
懊恼地道:“是奴婢大意了,昨日咱们刚来相府不久,还在给您放置东西的时候,奴婢就见着有人来府上,带了些东西出门,奴婢也没想到是这样的用意。”
若是早些猜到,叫醒了郡主,便也是免了郡主那般等了一夜了。
“那余氏还说,他们要在余家住一段时间,外头,外头……”
荣华郡主沉着脸道:“外头如何?你直言便是!”
春枝闭上眼,一股脑地说道:“外头有人说郡主您机关算计,脸皮都不要了,非要住到相府来,没想到落到一个这样的下场,说您活该呢!”
“已是……没有一个人站在咱们这边,说相爷如此做是失礼、是忘恩负义了,都在说您的不是。”
“尤其许多女子,说得特别难听,说您自己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不知道自重和自爱,逼得沈家人都不敢回府。”
说完,春枝也立刻跪下了,怕郡主迁怒自己。
若是在昱国,有人这样说郡主,早就被拔掉舌头了,可这是在齐国,他们可是没有那个权力,将满大街的人都抓起来拔掉舌头。
荣华郡主咬牙,其实从昨日容枝枝叫自己发誓,自己不肯发的时候,她就已经猜到了,那些个命妇们是不会有一个人再相信自己对沈砚书没想法了。
她本来还能安慰自己,好歹自己住进来了,面子是丢了,但还有里子!
可如今显然是面子和里子都没有!
她闭上眼,咬牙问道:“余氏可说了,他们在余家住一段时间,是多久?”
难怪这个死老太婆忽然变了态度,准许自己住进来了,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春枝:“这……奴婢也不清楚!”
荣华郡主没好气地道:“那就叫黄管家来,本郡主问问他!”
春枝哆嗦着起身,立刻出去唤人了。
黄管家进来的时候,还是满面微笑,气定神闲的,就是这副模样,看得荣华郡主更加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