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去接受的话。
“回答我,陈河,镇杀你一万年够不够?!”
陈言……
陈言不会真要镇杀他一万年吧。
一万年……
他掐住自已的脖颈,用尽全力,他要自杀。
“不!!!!”
他突然嘶吼出声。
他的身体孱弱无力,连自杀都做不了。
死都不能死,只能在这被修改的认知里,感受无尽的痛苦。
“这绝不是地狱……”
他惊骇欲绝的向天嘶吼:
“陈言,放过我!”
“杀了我!”
“杀了我啊啊啊啊!”
“别折磨我了……”
“我陈河……”
“我陈河……”
他被拉入血肉裂隙之内,无数道狂欢与嘶吼在蠕动的血肉大地之内。
“我错了……”
“我不该迫害夏寒舟,我是被逼的。”
“我不该去铁州,以一个村庄的生灵为试验品,点燃姬州与大夏之间的仇恨。”
“都是陈主,都是陈……”
他无比忏悔,却到最后只剩下最惨烈的哀嚎。
“啊啊啊啊!!!”
…………
外界。
世界残破,轰鸣震响。
天穹在碎裂,大地在向下倾斜,就连天间的太阳,也如同破碎的胆囊一般流出血红明亮的粘液,滴落大地。
整片世界,在此刻崩溃。
一身白衣的陆巡阳出现在天地之间,看到了眼前一幕。
无数根横贯天地,沾粘猩红碎肉的脊柱如荆棘丛林一般盘踞着。
陈河如一坨烂肉一般被一个浑身是血的墨衫青年提在手里,而那墨衫青年垂着脑袋,依然昏厥过去。
“中了血毒,意识要崩溃了。”
他眸光微凝,他在陈河的身上感受到了生灭气息和意志之力的波动。
这是陈言施展的意志规则武学。
这简直不可思议。
因为陈言明明早就因为血毒,沉睡过去了。
但却在沉睡之后,镇压了陈河,施展了自已的手段。
就像是,从一开始就给自已的肉身下了指令一般,不论他的意识如何,肉身都会按照指令的设定,将一切计划完成。
陆巡阳抿了抿嘴,他本就是一个意志强大之人,但此刻也觉得感慨无比。
陈言,的确是有些可怕的。
他环视四周破碎的世界,食梦貘死了。
食梦貘与其说是死在了他的手中,不如说是死在了陈言的算计之下。
他一手抓出,陈言的肉身开始产生如炒豆一般的鼓动。
强大如他,可以隔空抽离人之力量,自然对人之肉身结构极为熟悉。
此刻的他,则是在将陈言体内的血毒逼出。
这需要极为精细的力量掌控,稍微错误,便会令血毒彻底爆发。
整个天下,能逼出血毒的人都不超过三个。
刚好,他陆巡阳是其中之一。
“气血和横炼结合,人体进展速度达到了极限。
这肉身简直已经达到了八阶中期的强度。”
陆巡阳惊叹一声,他在同岁数之时,不过是一个被陆氏皇族赶出去的落魄子弟罢了。
陈言,却已经走到了这一步。
“我能先意志一道诞生,创造出不朽体,说明,我曾与意志一道擦肩而过。
可我的意志与领悟不如陈言,导致陈言成为了意志之主……”
他低喃出声,倒是有些洒脱。
纵观他离开大夏,前往古神禁地。
整个天下都发生了剧变,他从一开始就知晓后果,自已的选择无疑是大赌一次。
若赌对,便天下平定。
若赌错,则乱世到来。
他将整个大夏与五族的未来都放在了自已的一次选择之上,这不是他太过自大,而是不得已为之。
因为整个大夏,他之上,便在无人了。
如今,另一个神将出现了。
陆巡阳只会感觉轻松,感觉幸运,感觉释怀。
同样,也有战意。
陆巡阳绝不认输,哪怕知晓有人意志比他强,资质比他强,他也不会弱于他人。
…………
天地泣血。
山河万物都都被殷红占据。
无一不猩红,无一不惊恐。
天下各处,一双双眼眸凝视天穹,皆是露出震愕到了极点的神色。
城市里,乡村间,街道上,田野尽头。
无数双震撼莫名的眸子凝视着,那沁红的天穹仿佛有实质性的粘稠血液流淌了下来。
惊恐之感,席卷人间。
无知的生灵也能猜到,又有一尊难以描述的庞然大物陨落